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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夢,你有什麼要對我說嗎?”莫閑閑手捧著杯熱茶,熱氣彌漫中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聲音充滿著探究的意味。
殘夢心下苦笑,適才是哪個說不吃醋的?唉!——原來這女人都一個樣兒,不過女人越吃醋越證明她在乎你!尋常人她才懶得問東問西。想到此處,又莫名地幸福起來,接過熱茶,慢條斯理地抿了幾口,這才解釋道:“她漢名叫初醒,是大漠的米若公主。她與耶律抿皆是我兒時好友。此二人在大漠時就已訂婚,原本於今年年底便要完婚,可惜——”
“耶律抿??!大漠的王?她、她是大漠公主?!”莫閑閑此驚非同小可,失聲道:“可惜什麼?——”
“可惜耶律抿橫死嘉峪關,初醒幾經周轉混入皇宮想調查他的死因,險遭不測,恰好被我發現救回,不曾想她竟身懷有孕了,如果我所猜不差,這定然是耶律抿的遺腹子。”殘夢表麵上嬉皮笑臉地拍著馬屁,語氣中卻夾雜著淡淡的感傷與惋惜:“閑閑,你是女子又精通醫術,有你幫我照看她,我是一百個放心。嗬——”
“那還用你說?為人醫者照料病人那是本份。”莫閑閑將小胸脯一挺,一本正經地答道,忽地回過味來,眉捷處閃過一絲憂慮與不舍:“怎麼?你又要走?”
殘夢慌忙將視線從她的胸脯移到別處,正襟危坐道:“對!無涯國夥同大漠圖謀不軌,我懷疑耶律抿的死與無涯國脫不了幹係,所以這一趟勢在必行,這裏就要辛苦你了。”隨即拉起那雙白嫩的小手,飛快地吻了一下,綠豆眼中飽含深情:“對了,你師兄阿蠹也在宮裏,不如你和初醒留居宮中?有瘋婆子與歐陽明軒保護你們,我走也走得放心些。”
“討厭!——”莫閑閑猶如驚弓之鳥,將小手抽回一退數丈,怪嗔道:“你離我遠點!——”
“遵命,夫人——”殘夢笑謔道,故意拖長了音兒,隨即回複凝重:“閑閑,這隻灰鴿我飼養多年,極富靈性,有什麼事就用它給我傳信,另外,我讓阿木留下保護你!”
“嗯,行了,就找你說的辦!大事要緊,你快去吧!——”莫閑閑輕輕點頭,視線卻仍緊盯著那對綠豆眼不放,仿佛可以看出一朵花來。
殘夢心中不忍,念頭陡然一閃,神色躊躇了下,終是掏出鶴舞九天遞向她:“閑閑,我覺得母親臨終前的話有些耐人尋味,不如趁這段時間,你幫我細細研究一下?”
“好!——”莫閑閑毫不遲疑地接下,小心翼翼地納入懷中,正色道:“我一定會妥善保管,一旦有進展,我第一時間告知於你。”
殘夢顯然對她的舉動十分受用,心下大安:“那我走了!——”又看了眼看裏屋,隨即開門離去,一股肆孽的寒風登時從外頭竄入,將桌案上那疊宣紙吹地七零八落,散了一地兒。
莫閑閑怔怔半晌,這才喃喃道:“保——重——”悵然若失地關上了房門。又去裏屋替初醒掖了掖被子,這才回轉身形進了自己的屋子,離愁濃重以至於睡意毫無,索性挑燈夜戰,掏出鶴舞九天細細揣摩。
臨近夤夜,萬物俱籟,靜謐中一雙寒目霍然睜開,思緒飛舞:無涯國?!——殘夢,耶律抿果然沒有看錯你,可是你為什麼就對如夢如此狠心?!——
話說那頭,蘇穎歸心似箭,日夜兼程地趕路,一路上馬不停蹄,竟累垮了五匹馬!縱使這般才勉強於六日後趕回臨絕山莊,想起了斷見的提醒,並未立即進莊見李萬天,而是喬裝潛伏於莊外監視了一日。她這才發現斷見所言並非危言聳聽,雖然山莊中的那些人仍是照常進出,但神色怪異,恍若患了離魂之症。
臨絕山莊乃天下第一劍莊,素來為江湖中人所景仰,其中不乏劍尊奕九公的緣故,人人慕名而來,都想拜入其門下學習無上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