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豁然出現一群黑衣人,為首那人還算客氣,拱手一禮道:“沈姑娘,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還未等沈琬綽發話,黑衣女子已是柳眉倒豎,怒氣連聲:“放肆!——爾等是什麼身份?!竟敢叫我們姑娘跟你走?!當真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不成?還不快滾!——”
豈料為首那人卻不溫不火,彬彬有禮道:“沈姑娘,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莫教我們為難。”說著做出一個上前的手勢,這群人步步緊逼,手中各自亮出兵器,竟將沈琬綽三人團團圍住,人數上似是占住了優勢。
“你們要作甚?!退下!——”黑衣女子見那人並未將她放在眼中,不禁惱羞成怒。
“哼——你當這兒是你們的天煞宮?!休要猖狂!小心你自己的小命!——”話剛出口,對方已是一個箭步衝到黑衣女子跟前劈頭就砍。女子躲閃不及,隻聽‘噗’的一聲,玉臂上被劃出一道大口子,露出白花花的血淋淋的一片,傷口深可見骨。
另一名黑衣女子見勢不妙,退到沈琬綽身邊悄聲道:“姑娘快走——這裏有屬下頂著!——”
為首那人眼中閃過二道寒光,囂張地冷笑道:“哼!——今天你們誰都跑不了——”就在此時,一陣清風拂麵,那人的麵罩竟不翼而飛,迎麵而來的卻是沈琬綽那張絕世容顏,隻見她紅唇輕啟,聲音卻是冷若冰霜:“是你?!——我在八卦陣中見過你,你是古家的人?!——”
為首那人先是一怔,而後幹脆一言不發,袖中忽地一轉,一支利箭射向天際,綻放出一道亮色。
沈琬綽眸色單純,恍若不諧世事的少女,語氣中帶著幾分好奇,莞爾一笑:“哦——我明白了,古笙懷和天煞宮有過節。你們想用我威脅逆帝,對不對?——”
為首那人又是一怔,索性挑明來意:“是又如何?!本來還想善待姑娘,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爾後凶光畢露:“弟兄們,擺陣——”身後‘嗖嗖嗖’幾聲,來人個個勁氣內斂,不可小覷。
沈琬綽當即沉下秀臉,慍怒道:“你們先走,去崖頂找幽冥使者。”
“屬下怎可留下姑娘您獨自一人迎戰?!——”黑衣女子神色一震,失聲道。
沈琬綽秀眉淡蹙,沉聲吩咐:“你們在此,隻會白白送命。快走!——待此陣一開,誰都別想離開此地!——”說罷,竟是不由分說地用掌力將兩人送離八卦陣的範疇。
“姑娘,保重!——”兩名黑衣女子眼含熱淚,一甩頭,急急爬上山去。
穠華宮的後苑,宮燈搖曳,火樹銀花,恍如夢境。一間古樸卻不失雅致的小屋屹立其中,推開屋麵,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竹木床榻,上頭躺著一名男子沉睡正香。
一名女子正托著下巴,嘴裏卻是嘰裏咕嚕個不停:“死豬!——都睡了一下午了,怎還不醒?!——再不醒,真成豬了啦!——哎!——”
床上的男子睫毛微動,卻沒睜開雙眼,而是學著女子的口氣,也‘哎’了一聲。
這下將女子嚇得一蹦多遠,一手捂著嘴叫道:“你!你!你!——”
那雙綠豆眼的主人,繼續長籲短歎:“以前你還喚我呆子——如今可好,幹脆叫豬了——哎——”
莫閑閑見他終於醒了,心中著實歡喜,卻擺出一副晚娘麵孔,譏笑道:“睡了那麼久,不是豬又是什麼?!——”
殘夢將嘴一撇,不肯示弱地笑謔道:“是是是!夫人說的極是!——不過,我若是豬,夫人豈不成了豬婆?——”其實他想說的是‘母豬’,隻是剛想脫口而出,又硬生生地打住了。有誰見過這麼漂亮的母豬?!——
“你!——哼——”縱是如此莫閑閑也已氣結,舉手便打,誰知那隻白嫩的小手在剛一觸及他身體的時候,又頹然縮回,口氣亦是先硬後軟:“本姑娘不跟你計較!你現在覺得如何?要不要再躺一會兒,還是想吃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