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一看,文靜身後一個身材佝僂,腦袋沒幾根頭發的孫老頭子拿著手槍抵著羅桑的腦袋,身後站著三個背著背包的老外,都分別拿著湯姆遜對著眾人。孫老頭看見我看向他,對我揮了揮手,大聲吼道:“小兔崽子,你給爺爺我玩陰的,沒想到老子有降落傘吧。今天老子就要半米一個一個都推到這裏麵喂魚!”說著孫老頭踹了一腳邊上的張賀,罵道:“看你一臉白刷刷的,跟死了差不多。你先給我跳下去!”胖子氣的站起來罵了一句,就要往回衝。孫老頭身後的老毛子拿起湯姆遜一梭子就掃到了胖子麵前,打得地下的石土亂飛。嚇得胖子縮回了腳。孫老頭冷笑一聲,將張賀推到山峰邊,一把搡了下去。而此刻山峰之下,一隻三米長短的金盔龍鱷就在下麵。我和胖子心髒都快從喉嚨裏出來了。張賀閉著眼睛自由落了大約一百多米,就在水中的金盔龍鱷浮出水麵的瞬間,張賀猛的將手插入腰間的銀針袋,抽出幾十根銀針反手拋出。銀針後麵連著幾十條紅色的細線,我一眼便認出那是張賀的紅鎖。銀針帶著幾十條紅鎖狠狠的鑽入張賀身後的山峰之中,張賀右臂一用力,整個人踩著垂直的山壁向下滑了幾米,手上的紅鎖就被山體內的銀針拉直,張賀停在了離水麵不足十米的地方。眼前的情景也就在幾秒之間,張賀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看著我和胖子險些鼓掌叫好。孫老頭看張賀沒有摔進水裏,轉頭看了看,上去就要拉羅桑。羅桑的體格豈是孫老頭拉得動的,孫老頭拽了幾次,羅桑都滿臉怒氣,坐在地下紋絲不動。孫老頭氣急敗壞的舉起槍就就對準了文靜。羅桑一把按住孫老頭的槍管,沉聲道:“別動她,我跳!”文靜起來拉住羅桑,哭著讓他不要管自己。羅桑蹲下摸了摸文靜的頭,笑道:“別哭了,我羅桑的命不值錢,你以後要聽胡先生的話!”說完羅桑沒有遲疑,一縱身躍下了百米高的山峰。胖子撿起石頭邊罵邊向孫老頭仍石頭。我則看著急速落下的羅桑,再次提起了心。張賀緩緩仰起頭看著飛快下落的羅桑,皺了一下眉頭,反手猛的抽出山壁中的幾十根紅鎖銀針,從懷裏掏出一大摞黃紙一把撒出去,雙腳微微一彎,猛的一蹬。竟然像炮彈一樣從山壁之上飛了出去,張賀踩著漫天的黃紙,飛快的向羅桑靠近。不光是我,孫老頭和一群老毛子此刻都已經愣在了原地。張賀在每張黃紙上隻是輕輕的點一下,然後紙落人起,快速向前飛去,點在另一張黃紙上。整個身體離水麵不足一米,如同小說內蜻蜓點水的高手一樣,在水麵之上快速前進。就在羅桑落下的瞬間,水中的金盔龍鱷破水而出。張賀雙眼怒瞪,一把扯住羅桑的胳膊,大吼一聲,用盡全力量將羅桑重新拋上了天空。也在這瞬間,金盔龍鱷的百分之七十的身子已經同時躍出水麵,張賀轉身伸出兩根纖細的手指夾住空中的一張掉落的黃紙猛的刺入金盔龍鱷的腹部,又是大吼一聲,轉頭一腳踢出。我們隻聽見一聲肝膽俱裂的聲音後,眼下幾百公斤的金盔龍鱷竟然被張賀一腳踹出幾十米遠,將湖麵的水花壓起七米多高。而張賀的手指中,則夾著一根血淋淋的大筋。羅桑落入水中,重新浮起來的時候看了一眼站在水麵上的張賀,心有餘悸的小聲道了謝。張賀點點頭,將銀針紅鎖收起,緩緩沉入水中,和羅桑一起向我們遊來。而此刻胖子還張著嘴巴流著口水盯著湖麵上的金盔龍鱷屍體看。我看孫老頭也在愣神,拍了拍胖子,讓他去接一下下麵的兩個人,我起身飛快的向對麵跑去。因為周圍沒有樹木,我一跑孫老頭那群人立刻就看見了,舉起湯姆遜就開始掃。我被打得趴在石橋上不敢抬頭。孫老頭一把扯過文靜罵道:“媽的遇到武林高手了!我他媽讓你救人!”說著就要推文靜下來,就在文靜尖叫的時候,孫老頭卻發現自己全身已經動不了了。我在石橋的中部看的確切,孫老頭和幾個老毛子的身上已經刺滿了銀針,銀針背後的紅鎖一直延伸道陳路麵前的羅盤內、陳路盤膝坐在原地,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就在這個空擋,我招呼胖子一起跑了回去,先是繳了老毛子的湯姆遜,把一群老毛子拿繩子都給捆了,胖子實在是氣不過,給了孫老頭幾個結結實實的耳光,打得孫老頭滿臉是血,我急忙拉開了胖子,就他這手勁,再來幾下非得出人命,孫老頭是死是活,等人齊了再說。文靜看羅桑沒事,一下進抱住羅桑就哭了。羅桑摸著文靜的腦袋幫她擦著眼淚。這次以後,我和羅桑徹底成了好兄弟,這樣為了朋友不顧一切的男人,世界上真的不多了。而胖子,算一個。張賀依舊一臉沒有表情的表情,看也不看孫老頭,走過去拍了拍陳路,坐下來繼續開始看他的天空。陳路收了紅鎖,也是麵無表情的開始閉目養神,後來我才知道陳路的道行比張賀的低太多,低到甚至不能通過身體釋放紅鎖,還必須要通過羅盤才能釋放、而張賀這次帶陳路來其實也是在祁連山對我有了略微的不信任,而其他人都被帶出去了,他隻能找陳路。這一點我們都心知肚明,也不開口。孫老頭被我們綁在了樹上,我們把他的裝備全都翻了一遍,裏麵的東西雖然先進,但是我們也都見過,除了幾個便攜式降落傘以外,炸藥和子彈也是裝了滿滿一背包。裏麵還有壓縮罐頭和風幹的切片火腿,胖子一看,急忙張羅著生火開中午飯。而另一個背包內,則是放著幾攞厚厚的資料。裏麵竟然將魂國資料完完整整的記錄在內。這些資料和我們所知道的相比起來,簡直就是百科全書。裏麵將魂國建國的時期和衰敗的時期記錄的非常詳細,包括最後一任國王阿紮爾的生平也是非常的詳細。阿紮爾原名是圖爾巴赫,是他的父親按照古語永恒的力量取得。不想他爹剛死,他就給自己改了名字,阿紮爾,意為,大山的神靈。他沒有按照魂國千百年來的規矩繼續收集壓縮鈾礦建造王宮內的卡不,而是醉心於蠱術,將自己的國民用來作為試驗品。這也導致了一次大規模的民間起義,至於結果怎麼樣,上麵沒有提。但是看樣子阿紮爾是沒有死,用什麼辦法壓迫了起義,繼續肆意妄為研究蠱術。而眼前這個四橋相連的東西似乎叫做阿紮努卡,古語翻譯過來就是神靈才能走的路。而四條石橋分別是押送不同性質的人去見上帝。至於哪條路是走什麼人的,現在已經無從知道了。我指著資料中的卡不,抬頭問孫老頭:“這個卡不是啥玩意?”孫老頭滿臉浮腫的搖搖頭道:“我們隻是知道那次暴動阿紮爾似乎也是靠他才壓迫下去的,但是究竟是什麼,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