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摔死了,我朦朧中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無限的空間裏,任憑我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身邊看似有形的東西伸手去抓的時候卻如幻影一般從我手中穿透而去。我覺得自己的大腦中像是塞滿了東西,就要爆炸一樣。我就像一片落葉一樣的在混亂的空間裏漂浮著。我感覺自己的胸口越來越難受,有種就要窒息的感覺......肩膀的刺痛再次傳來,我猛地睜開眼睛,掙紮中一口水再次灌入我的喉嚨,我憋住就要炸掉的肺部,拚命的向上遊去,浮出了水麵。我浮在水麵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抓住河邊的石台爬了上去,用勁最後一絲力氣反過來倒在地下。我閉著眼睛大口大口貪婪的吸著空氣。我從來都沒有覺得空氣是如此美妙的東西。肩膀的疼痛隱隱傳來,我睜開眼睛正要準備看看肩膀上的傷口,卻張的嘴巴愣在當時。我似乎是掉進了一座王國的宮殿內,我的四周燈火通明,如度白晝。大殿四周四分四入,左前後右正對相距目測足有一千多米,我正對的大殿中央從頭至尾有無數根雕刻著娑彌鬼的純金柱,每根柱子前都站著一個麵如死灰的文臣或者武將墓室前方,從我能看見的限度看去,就足有上百名將士。我轉過身子向後看去,我周圍是兩條從頭至尾的室內暗河,河中的河水還在流動就表示這個水是通過外部的引水渠循環引入的。暗河的盡頭是約七十層的純金樓梯,樓梯的盡頭便是一座以娑彌鬼金身為背景的王座。王座倒是沒什麼華麗的地方,隻是王座上麵所坐的男子讓人充滿猜疑。男子帶著一張娑彌鬼的麵具,端坐在王座之上,手中握著一根象征著他地位的蛇頭權杖,微微側著頭沉思著什麼。這個動作正是我在掉落下來的時候從懸崖的壁畫中看到的,但是現在看去,男子的身上似乎並沒有蛇皮衣之類的東西。而且著裝和壁畫上所描素的完全不合。男子的兩側還站立著兩個身高足有兩米多的麵具侍衛,侍衛手持長矛,挺立不動,看起來十分的威嚴又顯得詭異。我在陰墓小鎮已經見識過這些擬人化的怪物,憑借我一個人是絕對要玩完的。我的身後和麵前都無路可走,我從娑彌鬼的胳膊處剛好掉到了暗河裏,這會往前有文武百官,身後有近衛大佬。雖然不知道戴麵具的男子是不是魂國最後一任君主阿紮爾,但是我一個人還是不想去招惹。我將全身的衣服全部脫下來擰幹,用暗河裏的水洗了一下傷口,用剩下不多的上衣重新包紮了一下。我已經想不起來我多久沒有吃東西了,想在休息的時候,肚子開始叫了起來。我環顧四周,這裏麵除了嚇人的青臉怪物,就隻有金子了。金子頂層,金子的頂柱,金子的樓梯,金子的地板,胖子如果這會在這,估計已經開始挖了。不過胖子帶的那一大包盜墓工具在石橋上就已經丟的一幹二淨了,我當時幸好將裝著石盤的背包讓張賀封在了羅盤內,否則白白來一趟,東西全丟完不說,人也剩不下幾個。我這會突然有些懷念我在北京的日子了,我的辦公室,我的路虎車和我的大床。胖子和Claudia這會不知道走出樹林沒有。就在我躺在地下扣著鼻屎胡思亂想的時候,不經意間我掃了一眼王座,心中一涼,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王座上的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將身子和腦袋轉了過來,透過娑彌鬼麵具我能看見兩隻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我咽了一口口水,忍著疼痛慢慢站起來,向後退了幾步。而王座上的男人的腦袋也跟著我向右偏了一些。“這?我離你他媽這麼遠也能複活?話說為什麼是BOSS先複活?要打不是也應該我身後的這些蝦兵蟹將先上嗎?”說完我先後掃了一眼,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我身後的文武百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部轉了過來,低頭俯身的對著王座上的男子,這個場景就如古時皇帝早朝一樣。我心裏暗罵了一句,急忙跳下暗河石台向側麵跑去。沒等我跑幾步,我身後便傳出了一陣“嘶嘶”的吐信聲音。難不成這魂國他媽的全是一國的蛇妖?暗河的側麵如預料中的沒有門,隻有幾個我看不懂的大字,我回頭看了一眼,王座上的男子此刻正站在我身後幾十米外的地方,死死地盯著我。我抬起頭和麵具男對視的瞬間,我隻覺得全身的水分像是瞬間被抽空了一樣,全身開始燥熱,一股眩暈感襲上大腦。我扇了自己幾個嘴巴,幹嘔了幾聲,扶著牆壁開始不斷的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胡爺,別他媽犯傻了,抓住我的手!”突然,胖子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我抬頭看去。胖子伸出手喊著我,我急忙伸出手想要抓住胖子,就在要碰到胖子手臂的瞬間,我急忙縮回了手,胖子的身後竟然站著陳路、洛桑和孫老頭。胖子看我縮回了手,麵部扭曲的哈哈大笑,我暗罵一聲缺心眼。轉身踩著身後的石台爬上了石台的,向著麵具男的王座跑去。這是墓室的一部分,我們曾經在祁連山遇到的魂國四朝混合墓中有很多魂國借鑒的地方,如果沒有錯。王座後麵絕對會後機關或者暗門。我一口氣跑到王座旁邊,不顧身邊的近衛,開始摸索。我的動作很快便將身邊的兩個侍衛複活了,我顧不上別的了,摸索過後將王座上的一顆祖母寶石一腳踢碎。“嘩啦”一聲。整個大殿劇烈搖晃了一下,我急忙抓住王座,險些跌倒。幾秒後,我身邊的侍衛全身開始迅速枯萎風化,化作一片金沙。我轉身看去,麵具男子並沒有風化,而是繼續站在原地死死的盯著我。我身後的大殿越晃越厲害。殿下的文武百官也如侍衛一樣化作風沙。“嘿嘿!”麵具男子這一聲笑的我全身的雞皮疙瘩全部站了起來。我不敢亂動,大殿晃動的十分厲害,我害怕一不小心摔倒,那就真的死在這裏了。麵具男子緩緩動了一下,我的心也跟著跳了一下。幾秒後,麵具男子嘴裏開始說了一大段我聽不懂的話,從頭到尾要說聽懂,也就隻有阿盧和卡不這兩個詞,麵具男子一邊念著並伸出手指了指我。我不知道這孫子是不是在罵我,就算在罵我,我也隻能忍著。幾秒後,我的肩膀處突然傳來一陣剜肉般的疼痛,我慘叫一聲,咬著牙根測了一下臉,發現自己的肩膀不知道何時已經印上了三個黑色的印記。這印記我再熟悉不過了,這和爺爺身上的印記一模一樣,隻不過爺爺是一個,我是三個。容不得我考慮,麵具男聲音嘴裏念叨的越來越大,我隻覺得整個肩膀被卸下來一樣的感覺。我已經沒有力氣去抓住身邊的王座了,看來唐僧的緊箍咒就是這個效果吧。就這樣折磨了幾十秒,麵具男停下了嘴裏的念叨,一步一步向我走來,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我。此刻我已經沒有任何力氣站起來了,隻能看著麵具男一步一步的靠近我。就在麵具男離我不足五米的時候,兩道帶著破風的銀色光芒閃過,深深的刺入了我頭頂的純金王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