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直接去問張賀出了什麼事,但是看著張賀臉色異常的難看,我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學生們受到的驚嚇已經超過了他們的承受範圍,全都一臉的茫然所在洞內不願意出來。我歎了口氣拉過孫老頭小聲道:“人是你帶來的,拖後腿的也是你的人,我看要不行咱們就原路回去,我和胖子把錢還給你,再這樣走下去你的這些學生估計也剩不了幾個了,死了倒還好說,瘋了的怎麼辦?”孫老頭轉身看了一眼地下滿臉迷茫的學生們,掏出煙遞給我笑道:“沒事,沒事,他們就是沒見過世麵,你別忘心裏去,你帶隊繼續向前走就行了,其他交給我就行了。”我看得出來,現在已經走到這了,就是人死的剩他一個,他也會繼續往裏走的。研究了一輩子才找到的東西,怎麼可能說回去就回去。但是這些無辜的學生是在太無辜了,這不是野外采風,也不是郊遊。我們這一行雖然表麵上很有錢,但是都是拿命換來的,我既然敢來,就已經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可是這些學生才剛二十歲左右,還沒有經曆過人生的開始,就要經曆枯萎了。不過人是孫教授帶來的,我和胖子還有張賀最多算外人,沒有說話的餘地。我看了一眼地下的學生,提起背包戴上了帽子走出山洞。身後山洞內孫教授又罵又喊的將剩下的十幾個學生喊出了山洞,幾個學生扶著那個手指被腐蝕的學生,其他人拿著背包慢慢的跟著隊伍,整個隊伍看起來就像是被八路軍打散的偽軍一樣。胖子和張賀不在乎這些,胖子是來拿冥器的,張賀是來保護我們的,身後的這些人對於他倆來說,在不在都是一樣的。早上的峽穀中風不是很大,我們沒有帶護目鏡,腳下的雪比外麵的雪還要厚,深的地方踩下去能淹了小腿,雪下麵全是誤入峽穀死在這裏的動物的白骨,踩上去哢嚓哢嚓直響。山穀兩側大約十米的樣子,兩側的山體上都覆蓋著厚厚的冰層,順著冰蓋向上看去,頭頂百米高的地方全都是搖搖欲墜的冰淩,而冰淩的上麵,便是堆積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積雪。在這裏麵如果發出了不該發出的聲音,那麼百米高空的冰淩和雪被將會侵泄而下將我們埋在這裏。腳下的動物屍骨將這種恐怖詮釋的非常清楚。峽穀非常的長,幾乎貫穿了整個崗則吾結的圓心直徑,我們不需要走到盡頭,而是在峽穀的中間利用登山鎬直著爬上去,然後在雪堆的上麵打一個盜洞。這件事說起來似乎很簡單,但是卻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山壁上厚厚的冰層是震動傳播的最好介質,不要說用鎬子,就是扔一根針上去,細微的震動也有可能引起雪崩。但是我現在還沒有想好如何可以上去,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峽穀中沒走幾步便有一兩尊被厚厚的冰層包裹住的青桐雕塑,有驢馬,也有人物,這些東西似乎是被遺棄在這裏的,沒有什麼價值。我們又不能用鎬子砸開看看,索性幹脆不去管它。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後,峽穀的路中間竟然出現了兩隻黃牛一樣的青桐雕塑,說是黃牛,但是卻不是很像,兩隻牛犄角內圈,怒目圓瞪,全身健壯有力,而後背上還放著兩個做人的鞍,看起來更像是小說中的神牛。“這是什麼玩意?值錢不?”胖子湊過來摸了摸說道。“這七彩神牛也是青桐的,你能抱回去肯定就會有人要,商超的青銅器賣個幾百萬絕對不是問題!”孫教授對這胖子笑道。“七彩神牛?李靖!青銅器!我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一把拉過孫老頭怒道:“你個老不死的,我才反應過來,商朝的青銅技術根本沒有以鑄造這麼大的青銅器的能力,就算李靖是真的存在,根據小說那也是商滅周起的時候,那時候根本沒有能力鑄造這麵大體積的青銅器。七彩神牛在玄古中是天仙的坐騎,像是李靖這樣的地封仙根本沒有資格死後用雙彩牛駐地,你給我說實話,這到底是哪。你要是說不清楚,我就在這一槍崩了你!”說著我的手已經按在了槍上。隊伍內的氣氛也再次凝固了。胖子在一邊聽得一頭霧水,一會看看孫教授,一會看看張賀。張賀也不說話,麵無表情的盯著背後的山穀。孫教授被我一席話嚇住了,顫顫巍巍的愣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撲通一下坐到了地下,有些呆滯的笑了笑,從懷裏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淚和鼻子,歎了口氣笑道:“沒想到你能看著兩隻牛聯想起風水玄古,我真是小看你了,不錯,李靖確實是地封仙,而且是最低等的那種仙班,這也是我從丟失的九轉玲瓏塔內找到的人皮紙上說的。李靖在協助薑子牙滅了商紂王後確實被封了神,但是......嗬嗬!”孫教授說到這裏沒有說下去,從背包的一個小盒子拿出一張幹巴巴的人皮紙遞給了我,我瞪了一眼孫教授,接過人皮紙看了起來。這份人皮紙是後來的人按照最早沉入海底的那份人皮古卷用白話文翻譯的,整個故事篇幅非常的長,我坐下仔細的看了起來。看了沒幾眼,我的世界觀便開始搖晃,頭皮發麻的轉過頭盯著孫教授道:“你沒有拿假的騙我吧,我現在什麼都做得出來。”孫教授搖搖頭,用幾乎快哭出來的聲音道:“咱們現在誰都出不去了,我沒有必要騙你!”“出不去了,為什麼?”胖子驚叫一聲。我憤怒的看著孫老頭,手中的人皮紙因為激動而不斷的“哢哢”作響。張賀似乎也知道事情不對,接過我手中的人皮紙看了幾眼,滿臉意外的看了一眼四周,轉過身去冷聲道:“九天玄女!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