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宋安陽換了件純白色的連衣裙,時間已近傍晚,天跡間被抹藏青色慢慢暈染開,下起了細細的小雨。
正值隆冬,縱然天氣寒重;但也僅是屋外會這樣,屋裏一直在恒溫的條件下。
藍震田難得好心情,把藍家的全都聚集在晚飯時間,此時餐桌上坐著八個人。
藍家的規矩不算多,但大家在藍震田麵前,都顯得很拘謹。
宋安陽會有意無意的拿藍家和裴家比較。
在裴家的餐桌上宋安陽會有種感覺,說話最有份量的裴鉞,其次是裴鉞的父親,最後最是裴老爺子。
而在藍家,最有份量的是藍震田,其實是藍誠的父親,最後是藍誠。
雖是種微妙的差距,但也僅是這種微妙的差距,就會造成不一樣的家庭與居住環境。
藍家多了兩位成員,兩位姓宋的成員。
縱然藍家的人一早就知道,但麵對突然多出的人,難免會覺得不習慣與奇怪。
“這是我的外孫和外孫女。”
坐在長桌主位上的藍震田,對宋皓陽和宋安陽做了簡單的介紹,幽黑的眸仁中,淬上抹斑斕的色彩。
聞言,宋安陽輕輕抬眸,看了眼坐在對麵的藍姓家族成員,禮貌打招呼點頭後,才收回目光。
“爸,會不會太草率了。”
藍震田的聲音剛落,便有位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看所坐的位置,應該是藍誠的父親。
藍誠的父親長得很英氣,動作舉止非常溫文儒雅,說話時的眸色很嚴肅,高高的鼻梁,相較藍誠的混血,藍誠的父親,多的是分東方男性的文雅。
藍震田向來獨斷專行,聽聞藍誠父親的話,原本溫和的眸色驟然變得冷凜,卻依舊含著笑。
“我和安陽、皓陽已經做過DNA。”
藍震田的聲音沉而有力,肯定而又自信。
縱然藍誠的父親還想再多說什麼,也隻能把話咽進肚子裏。
在藍家,藍震田的話,就是聖旨。
藍誠父親口中的草率,是覺得藍震田就這麼把宋安陽和宋皓陽請進藍家,會不會引人非議。
一個是曾經被黑色勢力控製的宋皓陽,以後若是和對手結怨人肉,這樣的背景,會給oi帶來多大的傷害!
另一個,則是裴家的前少夫人,藍家與裴有向來不合。
藍誠父親的顧慮,是做為藍家一份子的顧慮,不過藍震田聽不進去,他說再多也沒用,必竟他在藍家隻是個跑外交,負責西歐市場的分區經理罷了,甚至還不如他兒子的地位。
至於藍凡的父親,此時就更抬不起頭,兒子蹲了大獄,還有個十四歲的小女兒,喊她來爺爺家吃飯,卻叛逆的不想參加。
他們在藍家,早就沒了地位,更別談日後的繼承家產。
藍震田是位絕頂聰明的人,早就看出這些養子養孫巴望著藍家的財產,才把這些人一個個發配出去。
唯一值得他重用的,就是藍誠。
這孩子雖然惹了些風流債,但對他這個爺爺,卻是真心實意的敬重。
正所謂,以真心,換真心;藍誠被藍震田重用的原因,莫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