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很久以前;久到她隻能在腦子裏一遍遍回憶臨摹以前的片段,才能把以前的事兒牢牢的記在心中,清楚的、猶新的以前。
她每一步都很小心,每一步都很謹慎,當她以為她已經接近那個位置時;他的一句,從來都沒有你,硬生生的把她推進無底深淵。
安琪兒記得他們之間發生的每一件事兒,記得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他說過的每一句話,他甚至還記得,他對她所展露出心動,像火花一樣,瞬間簇燃著,那冷凜中一閃而過的溫柔。
在安琪兒的眼中,他太飄忽不定,難以琢磨,好像能抓住他的時候,攤開雙手看時,卻又什麼都沒有。
安琪兒盯著裴鉞,期盼著他的回答,英氣的眉頭微微擰著。
緊張與不安,全都湧上心頭。
“你自己很清楚。”
安琪兒所期盼的答案,卻沒有他的親口說出,他們彼此都很清楚,不可能在一起的原因。
因為,他不喜歡算計的愛情。
冷酷如他,理智的讓她覺得可怕。
裴鉞從安琪兒房間出來時,宋安陽和白蕊就站在門外偷聽,奈何這邊隔音做得不錯,倆人什麼都沒聽到。
打開門,裴鉞看到宋安陽站在外頭,英俊的眉頭蹙了蹙,未收回目光,直接拽著宋安陽離開。
該說的他都說了,其它的,不必多提;他隻是來把他的女人揪回去。
宋安陽被裴鉞拽著離開,腳下踉蹌著跌了幾步,好不容易站穩,又聽到嘭……得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離開安琪兒家,裴鉞這才開口道:“你是太博愛,還是蠢如豬?”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的表示不會過來,她卻想法子逼他過來。
她這是嫌棄自己的丈夫身邊女人太少?
裴鉞怒意濃濃,宋安陽的則咽了咽口水,抬頭盯著他冷峻的側臉須臾,收回目光後,才細細糯糯的回了句:“白蕊跪下來求我,我不好意思。”
大庭廣眾之下,被個學生下跪相求,任誰也會覺得情況窘迫;何況,現在隱藏在身邊的段子手那麼多,保不準她就會被人錄下視頻發到網上,編成段子讓人轉發。
正因為有所顧忌,所以她才幫白蕊的。
宋安陽說是白蕊跪下來求她,裴鉞眸色微怔,腳步有些許的停頓後,倏而又繼續往前走。
他的麵色依舊平靜自然,眸光篤定。
但腦子裏對以前的白蕊,卻有些印象,一個很可愛小女孩,家中的幺女,被白露和白露的母親捧在手心裏疼。
那個時候的白蕊是白家的小公主,脾氣和秉性都透著股驕傲與任性。
但時間流逝過後,改變了很多。
裴鉞沒再說話,步伐則放慢了些。
宋安陽感覺到裴鉞是把她的話聽進去了,眸色怔了怔,盯著裴鉞又提了句:“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她竟然這麼想見你,你見見也不會怎麼樣。”
裴鉞若是不見,白蕊估摸著還會做出更出格的事兒。
宋安陽雖臉皮薄,但也不是別人求人什麼,她就做什麼,她會據情況而決定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