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發師將貝杉杉的頭發完全修理好以後取下罩子,向貝杉杉問道:“這樣可以嗎?”
貝杉杉對著鏡子左右看了看,很滿意的點頭道:“嗯,可以了,謝謝你師傅。”
師傅也笑了笑,說道:“我認為你這麼好的頭發剪了怪可惜的,所以給你稍微留了一點尾巴,到時候你自己也好打理。”
貝杉杉“嗯”了一聲又把我給推到椅子上,對師傅說道:“師傅,你給他剪成板寸。”
師傅奇怪的看了看我,又輕輕的笑了笑,說道:“你們倆是在打賭吧!”
貝杉杉沒有說話,我點了點頭,抱怨道:“師傅你來評評理,她自己要來剪頭發非要拉著我也來剪,你說這氣不氣人?”
師傅還是微微一笑,搖頭說道:“我這裏好久都沒有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來剪頭發了,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在城裏的理發店做發型,我這裏也做不出什麼發型,就是挺傳統的手藝。”
我趕忙解釋道:“師傅我不是說你手藝不好,你剪吧,我不需要什麼發型的。”
師傅嗬嗬一笑,便開始動剪刀,貝杉杉在我身後說道:“你不知道我小的時候就經常來這裏剪頭發,我記得那時候的理發師姓董。”
師傅隨即附和道:“小姑娘你以前是這裏的居民嗎?”
貝杉杉點頭道:“是啊,當時這裏也就像現在這樣,一點都沒有變。”
師傅微笑道:“你說的姓董的師傅就是我的師父,不過他老人家現在已經走了。”
貝杉杉表情些許難過,半響說道:“這些傳統的手藝現在都快被現在的科技取代了。”
師傅輕微的歎息一聲,道:“是啊,我們這條街上我剛來的時候有很多手藝人,現在走的走散的散,真正做手藝的沒幾個人了。”
貝杉杉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忽然說道:“我還記得以前南門口那邊有一位補衣服的奶奶,那時候她就經常叫我吃飯,不知道她現在還在不在。”
師傅搖頭說:“不在咯,去世好幾年了,她兒子兒媳把房子賣給一個三亞來的商人也搬走了。”
貝杉杉很失望的低下了頭,半響不再說話。
我看著鏡子裏自己的頭發一點點的變短,師傅純用剪刀給剪的,我覺得比那些高級理發店裏看上去自然多了,整個人看上去也精神了。
我和貝杉杉兩個人才二十塊錢,這要是在外麵隨便找一家理發店也不止這點錢,就光洗個頭也得二十起步,還要你辦理什麼會員卡。
離開理發店後我和貝杉杉相視一笑,我們兩個人就像是五六十年代裏的大學生,這學生頭下貝杉杉的臉蛋看上去圓圓的,被冷風一吹,小臉紅撲撲的,當時我就打開相機記錄下了她這張單純的臉。
我好想把自己的衣服托給她披上,可是我也知道她肯定不願意,索性就去前麵一家賣圍巾的小店給她買了一條純白色針織圍脖,貝杉杉拿著這條圍脖硬是高興了一路,就像一個小孩一樣在我前麵活蹦亂跳的。
我衝她喊道:“你慢一點,腳下那麼滑,小心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