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區,我再次體會到那種孑然一身的空乏,我把胸前這沉甸甸的十萬塊錢緊緊的抱在胸前,這將是我和貝杉杉再見一麵的籌碼。
我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那間小破屋,把錢好好的放在茶幾上,然後打開屋裏所有的燈,因為害怕黑暗包裹著我,我害怕寂寞,害怕這死一樣的沉寂。
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環視著這間充滿了所有歡樂與痛苦的屋子,現在卻剩下我一個人獨守這空蕩蕩的房間。
我點著一支煙坐在沙發上,靜靜的想著自己這些年的一切境遇,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悲劇永遠多於喜劇,而我不過是眾多悲劇中的一員罷了,事實上和那些正在承受生離死別的不幸之人相比,我已經夠幸運了,至少在剩餘的人生中,我還有機會再遇見她......
簡單的洗漱後我來到貝杉杉曾住過的房間裏,房間裏已經空得什麼也沒有了,隻剩下空氣中殘留的餘香若有似無的飄蕩在空氣中。
這個夜,我一直在回憶那短暫的三個月中睡了過去,我沒有再撕心裂肺的想她,我睡得很安靜,連一個夢也沒有再做,一覺睡到了清晨。
次日,天氣還是那麼陰雨綿綿,似乎氣溫又下降了很多,我沒有再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無病呻.吟,一大早起了床在網上查詢著一些裝修的知識。
時間便就這麼一分一秒過去了,中午給自己簡單的弄了點吃的填飽肚子,把那些擱置了好幾天的髒衣服都洗了一遍,又在無所事事中將屋子從裏到外打掃了一遍。
下午三點,我拿起手機撥通了貝杉杉的電話,原本沒抱什麼希望,可這通電話竟然打通了,隻是過了很久也沒有接通,我沒有再打了,放下手機數了數昨天馮穎給我的這十萬塊錢,剛好十萬一分不少。
我又拿起手機給貝杉衫發了一條短信:“你有時間嗎?我把欠你的那十萬塊還給你。”
信息沒過多久便回了過來,我沒有多激動,就和平常一樣不慌不忙劃開手機,貝杉衫回複道:“你轉到我卡上就好了,卡號:......”
我們再沒有任何的寒暄,實際上我心裏是想和她再說說話,可是現在的我就是他們的第三者,我憑什麼去打擾別人。
換上一身衣服後我便帶著這十萬塊錢去了銀行,把錢轉給了貝杉杉,這個時候我感覺輕鬆多了,真的就再也沒有什麼羈絆了。
在傍晚來臨之前我去了人民廣場旁的一家小酒館,不是為了喝酒,而是隻想單純的緬懷曾經剛來到上海時的那些簡單的日子。
酒館不大,來這裏喝酒聽歌的卻不少,很多都是單身,因為像這種小酒館屬於寂寞的人,酒館裏沒一個人都有一個故事,他們從陌生到熟悉,他們坐在酒館門口抽著煙,看著眼前的人來人往,他們坐在酒館的角落眯著眼打著盹。
酒吧的小舞台上又來了一批新的民謠歌手,這裏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民謠歌手,也捧紅了無數個民謠歌手,他們有的去了大舞台,有的出了名卻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他們總是來的來去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