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咽中我終於對陳瑤說道:“我們真的回不去了,你不要再糾纏我了,我累了,真的累了。”
陳瑤又推開我,狠狠的說道:“就是因為她是吧!憑什麼,張小白你告訴我憑什麼?”
“感情中哪有什麼憑什麼,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怎麼強求也是無用的。”
“好,張小白我告訴你,你一定會後悔的!我要讓她失去一切,我說到做到。”
陳瑤當時的眼神太可怕了,像一匹狩獵的狼,我永遠也忘不掉她當時的眼神。
我覺得她太可怕了,完全失去了理智,我什麼也不想和她再說些什麼了。
剛準備轉身離去,陳瑤又拉住我的衣服,血紅的眼睛瞪著我,說道:“張小白我告訴你,貝杉杉就是我讓她離開你的,你們也別想在一起,她不會為了你放棄公司的。”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忽然明白了些什麼,可又那麼的絕望,如今我還能再說些什麼呢?還能再做些什麼呢,什麼都做不了,我已經麻木了,陳瑤太可怕了,她就是福爾馬林,能把人的心髒腐蝕的福爾馬林。
我什麼也沒有說,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留下,隻留給她孤獨的背影,我離開了這豪華的酒店,隻感覺那深深的絕望感已經把我逼到了一個死角,我無法掙脫,無法逃避,隻有麵對。
現在時間是淩晨五點鍾,惆然若失的街上偶爾幾輛出租車飛馳而過,頭頂那沒有溫度的路燈輕得像羽毛一樣向我招著手,我仿佛在這些燈火中看見了一個又一個複雜的世界,人們在這個充滿欲望的世界裏苟延殘喘的活著,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此時想來,這糟糕的夜晚,完全源於曾經的心動時胡亂許下的承諾,若沒有曾經蒼白的承諾,便不會有今夜的心痛,也讓我深深的明白,千萬不要隨便給一個人承諾。
我不知道去哪了,也不知道這是哪兒,這是一條陌生的路,我點著一支煙一直沿著路燈向前走,沒有目標,沒有方向,就像茫茫大海中一艘失去了航線的帆船,隨時都有可能被巨大的風浪卷入深海裏。
前方一個孤獨的身影在垃圾桶裏搜尋著什麼東西,她顫顫巍巍的身影在微涼的路燈下若隱若現,我漸漸地走到她的身邊,這是一個撿廢品的老奶奶,她已經很大年紀了,那蜷縮的身體對這個現實的社會特別諷刺。
老奶奶拖著一個很大的廢品袋,裏麵裝滿了各種飲料瓶子和廢紙塊,老人家拖得很費力,每走幾步都會停下來歇一歇氣。
我覺得即便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人情味,但我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年輕人,我應該幫老奶奶一把。
我走到老奶奶身邊,輕聲對她說道:“奶奶,我來幫你吧!”
老奶奶惶恐的看著我,我微微一笑示意我沒有敵意,老奶奶似乎沒聽請我說的什麼,她向我問道:“小夥子,你說啥?”
我一邊做著動作,一邊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說,我來幫你,你家住哪,我幫你送回去。”
老奶奶擺了擺手,指著前麵一個胡同口,說道:“我就住前麵不遠,謝謝你小夥子,我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