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和阿成幾乎同時用一種詫異的目光看向我,倆人糊塗了半響,有些驚訝的問道:“你要結婚了?沒開玩笑吧!”
我張開雙手聳了聳肩,很平靜的說道:“真事,從上海回來的第二天我就認識了一個女孩,現在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估計很快就會結婚了,到時候哥幾個一定要來啊!”
阿成和潘子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半響,倆人似乎都弄不懂我這種做法,我自己也不懂。
倆人也並沒有說再多的話,大家都差不多一個年齡,我們這個年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特別像我這種獨身子,老媽現在又病了,我不可能再將那些虛無縹緲的夢想掛在嘴邊。
我看這氣氛有點怪怪的,於是拍了拍他們倆人肩膀,說道:“別為這事兒糾結了好吧,來玩撲克吧!”
倆人也不再說什麼,跟著我來到我的房間裏,我去拿了一副撲克出來,然後三人就這麼玩了起來,輸的就在臉上貼紙條,到最後我滿臉都貼滿了紙條。
深夜十二點,潘子他們就這麼離開了,說明天一早就得回上海去,我沒有攔他們,盡管以後再見麵可能很困難了,但我們都已經長大了,都應該有各自的家庭,而不是再像從前那樣想玩多久就玩多久,想去夜店喝酒絕不會猶豫,從前的日子已經離我越來越遠了。
這個夜我有些惆悵,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索性從衣櫃裏找了一件大衣披上,就這麼靜靜地站在窗口,看著眼前這深邃到極致的夜,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我得視線中縮小了,不管是上海還是重慶哪怕是美國,我們都共同呼吸著一樣的空氣,天空之上的那輪殘月也是一樣的模樣,它不會發生質變。
我不知道貝杉衫此刻在幹嘛,有沒有和我一樣盯著這慢慢夜空發神,哦不對,他那邊應該還是白天,她現在應該還忙碌於工作中,她心裏想的也不會是我心裏想的那些局限。
於是我就這麼惆悵著,惆悵著失神,惆悵著失眠。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才半夢半醒的睡了過去,次日早晨的陽光很明媚,院子裏的小孩也開始鬧騰了起來,大人們也在院子裏打起了盹,老媽依舊坐在客廳窗戶口看著那本她最喜歡的《薔薇島嶼》,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平靜、安詳。
簡單的吃完早餐把客廳收拾了一下,我就準備去找李林霞,可老媽卻把我叫住了:“小白,你過來一下。”
“欸。”我應了一聲來到老媽身邊。
老媽取下眼鏡,把書遞給了我,然後靠在椅子上,微微的閉著眼睛,對我說道:“眼睛有點累了,你來給我念,我靠著休息會兒。”
我拿起書,這本書我也看過,是作者本人寫給父親的散文,裏麵參雜了親情和愛情,記得當是看這本書的時候還是老媽硬要我看的,因為我那個時候很討厭這種書籍,看不進去,可一旦領悟到書中文字的意思就豁然明了了。
我向老媽輕聲問道:“媽,你看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