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向她問道。
貝杉杉放下手機,麵色有些難堪,半響才對我說道:“小白,這條信息是叔叔發給我的。”
我心裏頓時一緊,忙問:“他給你說什麼了?”
“他叫我明天去北京。”貝杉杉低聲說道。
“多久回來呢?”
“嘉華在北京收購了一家星級酒店,前段時間剛投入運營,但那邊沒有嘉華的核心工作人員。他派我到那邊去管理,可能會很久。”
我當即說道:“那不行,你不能去。”
“可是......”
“沒有可是,實在不行,我明天就去找你叔叔談判,叫他讓別人去,你必須留在上海。”
貝杉杉沉默了一陣,我知道她也不想去,可她也迫不得已。
我騰出一隻手去握住她的手,給她一點安慰感,說道:“放心,我明天就去找你叔叔談判,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留在上海的。”
貝杉杉沉默著點了點頭,她的內心有些掙紮。
我將車開回了居住的小區,而此刻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
這個回到住處的夜,是那麼的深邃,貝杉杉去洗澡了,於是我一直坐在窗台邊,聽著洗手間裏“嘩嘩”的流水聲,向夜空眺望著,我渴望衝破深邃讓我們的生活變得簡單點。
一雙溫暖的手忽然搭在我的雙肩上,一陣沐浴後的清香隨即蕩漾在鼻尖上,我回過頭,是貝杉杉那張如同嬰兒般的臉緊緊貼在我的臉頰上。
她向我問道:“你又在想什麼呢?”
我順勢將她摟進了懷裏,輕輕一聲歎息,道:“你說為什麼想要一個普通一點的生活,就那麼難呢?”
貝杉杉許久才回答道:“不知道,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我也沉默了一陣,然後又向她問道:“那你說,潘子和孫愛他們會走在一起嗎?”
“應該會吧,今天他們不都把誤會說清楚了嗎。”
我搖頭苦笑了一聲:“恐怕沒那麼簡單,他們兩個人也很難修成正果。”
“你為什麼非要把事情想的那麼糟糕呢?”
我欲言又止,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性把每一件事都想得過於複雜,我記得我以前不是這樣,我一直是一個果斷樂觀的人。
到底是因為什麼,我想是這一段時間的經曆,經曆讓人成熟,而以前我是幼稚,可是現在這個社會,寧願幼稚一點也不願成熟。
......
次日早晨,我在貝杉杉的睡夢中替她做好早餐,便開著車去了嘉華集團,這個時候還太早,我索性就在集團樓下等了起來。
在等待中我看見很多曾經一起共事的同事,有市場部的一些老夥計,還有公關部的莫部長。以前我都很羨慕能在這裏麵上班的人,可是如今我卻覺得它就是一個患了癌變的雄獅,表麵上凶猛無比,實際內髒早就腐爛了。
我點著一支煙就在樓下的停車場抽了起來,一個保安忽然走向我:“你好先生,這裏不允許外車停入,請你盡快離開。”
我歪頭一看,這保安我熟悉,以前我還在這裏上班的時候就經常和他寒暄,每天來公司他也會和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