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欣居住的地方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區,小區裏環境還算不錯,位置也剛好院裏外麵的喧囂。
這是一個一室一廳的套房,房間裏幹淨得不像話,所有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有條不紊。就連鞋櫃裏的鞋尖都統一朝一個方向,書架上的書也都是從厚度依次擺放。
我在房間裏環視了一圈後,說道:“蔡小欣醫生,是不是從心理學來看,你應該是一個嚴謹的人。”
蔡小欣淡淡的笑了笑,並沒有回答我這個無聊的問題,轉而問道:“喝點什麼嗎?”
“不用,我不渴,我們盡快開始吧。”我搖搖頭,在沙發上坐下,這個沙發也很有特別,它是一個手掌形狀。
她微微一笑,卻還是自作主張的拿著咖啡豆去廚房衝咖啡。我再一次環視她的屋子,給人的感覺就是特別嚴謹,像是在公司,怪不得她男朋友受不了,這要是我也受不了的。
她把衝好的咖啡擺放著小桌子上,然後又去拉上了窗簾,那黃昏後的光線頓時被阻擋在外,她又去打開空調,接著又去找來一個迷你小音箱,放著一些輕柔的音樂,幾番忙活後才坐到我對麵的沙發上。
“蔡小欣醫生,是不是看這種病都得這樣?”我好奇的問道。
“並不是,這是我的個人習慣。”她說著,自己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小口。
“那,那我們開始吧!”我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她的語氣頓時放得很輕柔:“從進來開始就已經開始了,我先說說我對你的分析。從進屋開始你先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等著我換下鞋你才換鞋,然後進屋你第一眼看的是我電視櫃上的全家福,第二眼是書架,第三眼是鞋櫃。你注意到我鞋櫃裏的鞋尖都是朝一個方向,於是你又倒回去重新擺放。你很緊張,從你坐下開始,我問你喝不喝水,你搖頭,剛才我去衝咖啡的時候看見你好幾次摸口袋,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在摸煙。”
我頗感意外的看著她,被她說得透透徹徹,我已經接不下去了,感覺和她在一起太可怕了。
她又繼續說:“房間裏有紅黃藍綠白,五中顏色的沙發,你先是走到白色的沙發前,卻又倒回到藍色的沙發上。說明你心裏向往著純淨和簡單,可是你知道你自己現在的處境,於是你選擇了藍色,在心理學上藍色代表和平和平靜,你希望自己能夠穩定下來。這有間接說明你這段時間過得並不好,工作、家庭、生活、感情都不是你想要的,張先生我說對了嗎?”
我已經徹底無語了,她完全說對了,而且她說的這些我都沒有去深究,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原來我身邊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心裏的障礙。
我沒有說話,端起咖啡杯,小小的喝了一口,手又下意識的伸進口袋裏,卻又止住了。
蔡小欣微笑著,向我示意道:“你可以抽煙,茶幾下麵有煙灰缸。”
我現在已經很怕她了,隻是小心翼翼地從茶幾下拿出煙灰缸,然後點上了煙,我現在需要煙,需要讓大腦清醒下,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像妖精一樣。
點上煙剛吸了兩口,她又繼續說道:“張先生,你很想家吧。”
說到“家”這個話題,我本能的低下了頭,半響才對她說道:“我沒有家了,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去世了,我媽媽今年開年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