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狗仔記者被幾個穿西裝的人攔了下來,我一直陪著陳佳琪走出巷子,我們都沒有說話,她看上去特別落魄。
在巷口外的楊樹下,陳佳琪停下了腳步,回頭對我說道:“小白哥,謝謝你,你留步吧,接我的車就在前麵。”
我朝陳佳琪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前麵不到五十米的路邊停著一輛商務車,於是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多說,自己便轉身離開了。
可就在我,轉身剛走出一步,就聽見身後陳佳琪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
我猛地回頭一看,一輛摩托車風馳電掣般從視線中駛過,摩托車後坐著一個戴著麵具的人,那個人手中攥著的是陳佳琪的手包。而陳佳琪卻被摩托車強大的慣性狠狠地甩到了旁邊的花台上,腦袋剛好撞在花台的邊緣,整個人頓時便昏死過去了。
那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很快便跑向了陳佳琪,那些記者也一窩蜂的衝了過去,拍照的拍照。所有人都在我的視線中變得緩慢了起來,馬路上的車流也變得很緩慢,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部無聲的電影。
我驚楞了片刻之後,便擠開人群向倒在花台前的陳佳琪衝去。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一邊用身體當著記者的鏡頭,一邊把陳佳琪抱上了前麵那輛商務車。
我愣在原地,看著花台前的一灘血跡,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就在這之前的一分鍾我還在祝福她,可就在我轉身之後她卻遭遇到這一幕。
商務車已經將陳佳琪接走了,記者也漸漸散去,我一個人愣在原地。我想,如果我堅持將她送到商務車上,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我又開始自責起來。
這是老天對她的懲罰嗎,是嗎?如果是的,那也太殘忍了點,她都已經知道錯了,都已經道歉了,為什麼還要這麼懲罰她。她隻是一個沒有經得住現實世界誘惑的女孩,她還很年輕,還有機會變得很好。
我不知道她被送到了哪家醫院,現在隻好先回院裏,隻能但願她沒事。
......
回到院子裏,那些群眾差不多也散了去,隻剩下周圍幾個鄰居還在議論著什麼。他們好像是在說,中午弄點什麼來吃,另一個附和著說好不容易來氣了,先把排骨拿出來燉了吧。
我獨自坐到院落的石凳上,低垂著頭,一個勁的抽著煙。
這條老街漸漸又恢複到往日的平靜,鄰居們都回到自家小院中,開始準備今天的午飯。
三叔忽然坐到我身旁,他看著我半晌問道:“怎麼了,事情不都已經解決好了嗎,為什麼還垂頭喪氣的?”
我深吸一口氣,強顏笑著搖了搖頭。
三叔就在我邊上坐了一會兒,又對我說道:“小張啊,這件事你到底是怎麼解決好的?今天早晨那些人來,我們還以為是來拆遷的,結果是這樣,我們都認為這次逃不掉了。”
我看著三叔說道:“三叔,我說過,我一定會處理好的,這下沒有讓你們失望吧。”
三叔笑了笑:“是,剛剛鄰居們還說你神通廣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