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上古為東夷之地,至夏商間,先後為爽鳩氏、季則氏、逄伯陵氏所據,周初封呂尚為齊侯,地始歸於齊,曆春秋戰國之世,均為齊屬。
秦統一天下,置齊郡,西漢武帝元封五年設青州刺史部,駐廣縣,稱青州城。
東漢至三國間,青州城為東方之重鎮,西晉懷帝永嘉五年曹嶷棄廣縣,築廣固,為青州刺史治。
東晉安帝隆安三年慕容德陷廣固,定為南燕國都,義熙六年劉裕滅南燕,夷廣固,築東陽城,置北青州刺史治於此,北魏獻文帝皇興三年拔東陽城,仍為青州刺史治,孝明帝熙平二年增築東陽城南郭,即南陽城,北齊文宣帝天保七年遷益都縣治於東陽城,移青州府治於南陽城。
隋為青州總管府治,後改為北海郡治,唐初複為青州總管府治,後又改為北海郡治,宋為京東東路路治,金為山東東路益都總管府治,元為山東東西道宣慰司治,明時為青州府治,乃是古時九州之一也!
因地處魯中山區和魯北平原洽接地帶,地勢西南高東北低,西南部群山迭翠,東北部沃野平川,低山丘陵、河穀階地、山前平原由南到北依次排列,而江百鶴的家,就在丘陵與河穀交界的一個山窪裏麵,一口小池塘,池塘邊上有三間小茅屋,後是密林前為碧水,看起來還算山青水秀。
至於為何會來到這個地方,那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曆史了,血染的曆史:
抱著奄奄一息的女兒,七尺壯漢也忍不住老淚縱橫,饒是他刀法再天下無敵,他也擋不住這餓魔的侵襲,擋不住這人間生離死別的痛苦。
他又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最後一位家人,永遠離自己而去,而他,卻無能為力,他救不了他,救不了自己的女兒,哪怕女兒現在隻需要的僅是一點食物而已。
但是,他辦不到,他尋不到,到處都是逃難的人,並不是隻有他一家需要食物,餓死路邊的人比比皆是,他可憐的女兒隻是其中一個而已。
那年,蘇北大旱,那年,他舉家出逃,那年,朝廷已經忘記了有那麼一個地方需要救災,那年,死了無數人。
在那年之前,他在江湖上號稱“蘇北狂刀”,是蘇北武林的領軍人物,一把刀打下了天下,一把刀葬送了天下。
他本是以走鏢為生的,他的鏢局叫作“九江鏢局”,本來日子還過得去,因為自己名聲在外且武功高強,江湖上無論黑白二道都很賣他麵子,走鏢之時不去動他。
因為如此,他也在蘇北發達過幾年,買過大宅,娶了媳婦,還收養了聰明可愛的女兒,雇了傭人家丁,過起了好日子。
好景總如曇花一現。
就在大災那年,他押的一趟鏢遭遇了劫匪,那是一趟黃金鏢,乃賑災的官銀,二千兩黃金,官家看他名聲在外武功高強,便托給他押送。
蘇北老鬼山,他慘遭伏擊,鏢局所有人,除了他之外全戰死現場,而他以一柄長刀苦殺一天一夜之後,終於力盡而敗,被劫匪扔下長江,順水東去。
半年後,一身落迫的他終於回到了家,在幾百裏外的一個河灣裏,他被橫在水中的木頭擋住,才沒被衝進大海。
身受重傷的他硬硬撐著,通過半年的徒步跋涉,才走到那個闊別多時的家,可他的家,已是天翻地覆,破敗不堪,人去樓。
愛妻嬌兒輪為乞丐,終日遊蕩在山野間,都已認不出他來了。
他散盡家產,也無法賠清朝廷的債,最後,隻能帶著妻女,踏上了逃難的路。
這一去,便是了不歸路,這一去,再沒回到蘇北,再沒重溫昔日的風光。
當他打聽到劫他鏢局的匪徒竟是錦衣衛所扮時,他的憤怒,是無法壓製的,一怒之下上京尋理。
怎奈勢單力薄無法近得高官一麵,反而被獲悉消息的錦衣衛四處追殺,直到其逃到東海之濱也不放過。
就在那,他三歲的女兒,跟著他奔波勞累,七天七夜被錦衣衛圍在了大荒山之上。
大人孩子都沒吃東西,女兒已經餓得奄奄一息,口中一個勁的叫著要吃的,目光是那般的哀傷和渴望,在他懷中漸漸黯淡。
那是他這輩子最難以忘懷的眼神,也是最撕心裂肺的眼神,他的女兒,差些餓死在了他的懷中。
為了恩仇,為了出口惡氣,他葬送了最寶貴的東西。
他像餓狼一般的長嘯。
他提著一把柴刀哀嚎著衝進了那黑壓壓圍困的人群,他瘋了,手起刀落,血光飛濺,在他的狂嘯聲中,一顆顆的人頭滾落在地。
他像一個從血缸裏爬出來的人,渾身被鮮血染了厚厚一層,那是別人的血,也是自己的血,他拚命的砍殺著,像一頭野獸,發瘋發狂的野獸,無懼那無數的砍到他身上的刀劍,無懼身上那些深深的致命的傷痕!
直到柴刀破成了兩段,他力盡而倒時,那些被砍怕的錦衣衛才圍聚了過來,所有的武器對向他,欲把著魔鬼般存在的人物碎屍當場。
“錚!”
劃空之聲,當空而來,一道煌煌金光,從天而降,一把長刀攜著滿天血霧,降落到了他的身旁,刀鋒直直插進了身前泥土裏,刀身顫顫,抖起翁翁龍吟,隨刀飄來的是天際一陣清亮的聲音:“拿起它,砍了這些圍攻你的人,砍完這些人,這把絕世寶刀便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