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桂怎麼可能見過聖物?整個丐幫隻有那麼一尊聖物,而且是那曆代幫主所使執,對於月桂這深居飛雪山,少有外出的人來,那丐幫聖物自是稀奇之物,叫她如何得見?
她看了看風易寒手中的青木棒,柳眉一舒,笑道:“丐幫乃天下第一大幫,如今卻是群龍無首,不知少俠你憑手中這棒.子,如何能坐上那丐幫幫主大位?”
“世道紛亂,群龍無首,所以幫主大位,自然是有能者而居之,今聖物在我手中,這已成既定事實,至於丐幫乃天下第一大幫,要如何統領,在晚輩看來也非難事,古今以來,真正好的領導者,都是與群眾站在一塊為群眾考慮事情的人,晚輩有信心把丐幫整合,重振天下第一大幫的威風。”
風易寒舉起那手中青木棒,仰天說道,聲音洪亮如鍾,竟是擲地有聲,字字清晰,倒不像胡亂編排之辭,更像是由心而發的呐喊一般。
他說得太好了,雪千影與花惜淚都給鎮住了,她們第一次聽風易寒說假話都說得這般振振有詞的,比真的還要真一樣。
這不得不讓她們刮目相看。
而那月桂,竟已完全相信風易寒真是丐幫幫主了,她於是交代了雪千影先帶風易寒去別院安頓,自己回掌門處稟報情況,向掌門引薦這位丐幫新主。
雪千影與風易寒對視了一眼,心底才鬆了一口氣,忙爽快答應,三人於是送月桂離開後,一齊走向那伏虎寺旁的廂房,此時濃雲漸漸散去,寺側的數排廂房羅列有致,裝修典雅,隱掩在那蒼鬆脆柏之中,甚是幽靜,風易寒等人各懷心事,一齊走向廂房去掛單。
天欲近黑,恢宏的華藏寺大殿之上,峨飛雪城掌門與眾長老聚在此處,氣氛顯得尤為嚴肅,像是在商討著什麼重要事情。
而那剛剛安頓好風易寒的月桂,此時也匆匆走進殿來,眾長老見她回殿,忙讓開一條道,月桂走到掌門靜雪身前,躬身道:“月桂見過掌門師姐,影兒帶來的朋友已安頓下了。”
那掌門是一年長婦人,大約五十多歲,相貌十分威嚴,不怒而威,身上散發出掌門具有的那種灑脫豪爽之氣,她叫靜雪,她跟那月桂說:“師妹,你從那少年身上能看出什麼端倪嗎?”
“回掌門,那少年一身正氣,並非那奸詐肖小之輩,而且他還是丐幫幫主,所以師妹我隻得安頓好他,回來請示掌門師姐該如何定奪?”月桂一五一十地說。
“丐幫幫主?”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丐幫幫主是何等人物,這麼不聲不響進了飛雪城,是不是太非同尋常了,所以大殿之上一時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了。
見大家這麼議論,月桂心自是急,忙道:“不如把影兒傳到殿上來,直接問清楚更好,省得大家在這裏無端議論。”
“不可不可。”靜雪搖頭說:“影兒舟車勞頓,自讓她休息吧,本座今日請各位來商討的是煙塵師妹傳回來的飛鴿傳書一事,此事處理不好,勢必禍及飛雪城,故尤為重要。”
說著,她從袖中取出一張絹帛,手一抖,攤開了它,那竟是一張飛鴿傳書,上用蠅頭小書寫了幾行工整的字,如下:“掌門師姐,丐幫大典被少年所擾,影兒與其一同失蹤,煙塵於龍淵城遇險,被肖小之輩迫害身受重傷,朝廷受賊子挑撥不日將發兵攻打飛雪城,望師姐早作禦敵打算,免遭滅頂大劫。”
靜雪念罷,眾長老一時大慌,又在殿上七嘴八舌討論了起來,其中一位當先發言:“掌門師姐,飛雪城數十年來一直安分守法,何故朝廷無端發兵攻打我派,煙塵師姐是開罪了朝中什麼人?”
自她開始,其他人也各疏己見起來。
“如今朝廷權臣當政,一手遮天,他們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完全無法無天,沒有講理的餘地。”
“煙塵師姐在信中提到她得罪了小人,才被挑撥的,想必那小人也是有分量者,竟能挑撥朝廷發兵。”
“想必也是跟朝廷走得很近之人,否則也沒那能耐。”
“三千軍士對於飛雪城來說不在話下,就怕會有武林中人混上山來,與那朝廷人裏應外合,釜底抽薪。”一個精明的長老發話,她話畢,眾人臉色全變了變。
靜雪也道:“本座也想了此事,進山的客人魚龍混雜,想要分辨,確實困難。”
“是啊,比如雪千影帶上山的所謂丐幫幫主,就有諸多疑點。”那精明長老又說,她補充到:“丐幫大會分明已被人所攪,既然沒開成,那又何來幫主?”
“影兒亦不可能騙我們吧?”月桂忙替雪千影說話。
“月桂師妹可別被那小影兒的一時兒戲話給蒙蔽住了,她離開煙塵師姐已一月之久,這其間誰敢保證說她不會被奸人所利用?”那人繼續發表自己的觀點。
“殘霜師姐,你此話言重了吧?”月桂聽不得別人說雪千影壞話,她有些生氣的說:“影兒從小是我們大家看著長大的,她的脾氣性格你我再清楚不過,說她有些胡攪蠻纏叼鑽潑辣倒行,但要妄言她作奸犯科出賣門派,恕我月桂難以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