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並不能說明流水心訣有什麼壞處啊。”雪千影眨巴了一下眼睛,跟靜雪說。
靜雪悵然道:“你定也知道那冷子霄的結局吧?”
“他守著心愛之人隱居穀底,終老一生,乃一癡情的好男人。”雪千影由心讚到。
“他這命運,便是被此功所害。”靜雪說。
雪千影一驚,她當然不懂,怎麼可能因為一種武功就會害了一個人一生的命運,所以她疑惑地望著靜雪,期待解答。
靜雪幽幽的說:“當年冷子霄也像現在的風易寒一般英武不凡,頗獲天下女子的芳心,愛慕他的漂亮女子大有人在,可惜他卻選擇愛上了一個克星,便是你們看到的躺在冰床上的那個女子。”
雪千影說:“那麼美麗的女子,怎麼會是克星?”
“冷子霄因練了流水心訣後性格變得乖張怪異,而當時他武功大成名聲一時無二,當他仇家的女兒走近他時,他竟然一廂情願要用自己的真情感化於她,結果就是因為他的性格乖張我行我素,聽不進好友勸說,堂堂一代豪俠,終敗於女人劍下。”靜雪說完,又長長歎了一口氣,回臉望著雪千影,語重心長:“如果風易寒一直身負此功下去,在不久的將來,他也會變成一個極端之人。”
雪千影心中一顫:“那是怎麼樣的極端法?”
“愛你可以愛到肉裏骨子裏,恨你會恨到血裏神經裏。”靜雪沉臉說。
雪千影聽罷,心中不由的寒了寒,那日與風易寒在金頂舍身崖邊的一席對話頓刻間曆曆在目,是的,風易寒就如靜雪口中說的那樣,愛,刻骨銘心,恨,撕心裂肺!莫不是,他已被身上的功力影響了嗎,也變得孤僻極端了起來?
雪千影使勁甩了甩腦袋,想把這可怕的念頭甩出腦外。
但是,那念頭卻在心間愈發的強烈了起來。
“師伯,如果傻小子真會因功力而影響性格,是不是無可救藥了?”雪千影感到焦慮了起來,忙問靜雪,靜雪遲疑了片刻,回答於他:“並非無藥可救,他若修煉本派的一門奇功,便可與他體內功力陰陽調和,把那陰毒的煞氣漸漸化盡。”
雪千影有些驚奇:“本門之功,不是傳女不傳男麼,傻小子是男兒之身,如何修煉得了?”
“本派有一門奇功,是可以傳男子的,如若遇有緣之人,此功會助他日進千裏,不日便天下無敵,若是無緣之人,此功卻會讓他身心倍受煎熬,墜入那無間地獄”。靜雪竟臉上揚起閃閃光彩,說到這飛雪城奇功,她竟是那般的興奮,不像是受傷垂死之人。
雪千影聽她說這功法的有緣與無緣,一時又遲疑了,她躊躇地問:“這神功既是這般神奇,影兒如何沒有聽說過?”
“你當然沒有聽說過,因為飛雪城上下,隻有掌門才知道派中有此奇功的存在。”靜雪的話有些神秘了,雪千影亦著急了起來:“那這武功叫什麼名稱啊?”
靜雪一字一頓地回答於她:“九陽神功”。
風易寒飛身遊蕩於長天之上,竟挾著一身青黑之氣,木棒在手中猶如青色狂龍,奔騰咆哮,毫無退卻之意。
地上站著的九個太監,臉色全部大變,他們見風易寒的修為竟不在靜雪之下,靜雪一身武學還算保守,一招一式也按傳統套路所發,讓對手有防禦之道。
而這少年每招瀟灑飄逸,每勢飛揚拔扈,所有招式卻無任何套路,隻由得他手中那根棒.子上下翻飛,而體內真氣也是尤為奇怪,甚是陰柔絕妙,每每發出,攻勢凜冽,竟讓人防不勝防。
幾十回合鬥了下來,那萬佛頂的漫天劍雨,盡生生被風易寒手中的棒.子拍落了十之有八,而眾太監的“萬器追命”,對於風易寒來說,竟無任何威脅,那天空中的碩大真氣彩球,亦如是襯托他的神威,竟成了一個華麗的擺設。
再這般鬥下去,風易寒遲早會占得上風,然趁機反撲,亦並非不可能,想到此,眾少年手中真氣果斷一收,同時發出一聲清嘯,全部長身一提,竟圍那雪千影與靜雪包抄而來,似欲控製住二位受傷者般。
雪千影一聲驚叱,手中鬆紋揮空蕩起,一團劍花頓時在黑夜中飛騰而起,四散射開,回戰那合圍過來的九太監。
靜雪清聲道:“影兒,用你這劍,把這群惡徒,逐出飛雪城聖地。”
“影兒遵命,師伯。”雪千影嬌影矯健一閃,手中褐色長劍蕩空而行,殺於那長天之上,她玉手揮舞著神劍,將飛雪劍法施展了出來,一時間,萬佛頂上響起了一陣悠揚的歌聲,那竟是飛雪劍歌:
飛雪劍法妙入神,
殘虹一式定乾坤;
身若驚鴻鶯穿柳,
劍似追魂不離人;
非同凡技欲歌舞,
應是奇傳道數真;
輸贏隻須出半手,
縱是越女也失魂。
在那歌聲之中,那手持長劍的雪千影如仙子臨凡一般,手中招式似行雲流水,飄逸而出,在那萬佛聖地,鋪掃而開,幾百餘招,每式竟是那般柔美絕倫,讓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