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8章 宿仇難解(1 / 2)

離恨天冷冷一笑,圓筒放在嘴前,對準了風易寒,他百會與會陰.穴成一條垂線,雙目微閉,舌尖輕抵上齶,排除一切雜念,將氣慢慢吸入下丹田,氣吸足後,口中猛發一聲“嗚”,發聲時氣從丹田猛衝而出,應內氣十足,一氣嗬成,一道奇怪的聲音頓時通過圓筒,射入了風易寒的耳中。

頓時猶如有一隻怪手,以無形的速度躥進風易寒的體內,那怪手隨著離恨天淒厲無比的呼嘯之聲,遊走於風易寒七筋八脈之中,風易寒體內的血液和真氣被離恨天的呼嘯之聲激蕩著,倒衝了出來,而那隻無形的怪手則衝著風易寒的心髒,狠狠抓了下去,像要瞬間把它捏碎一般,風易寒頓時目眥欲裂,鮮血狂噴,一條白影飄了過來,一把抓起風易寒,反手一振,把風易寒手中的泰阿劍振飛而起,射向離恨天的圓筒。

離恨天呼嘯乍止,咆哮道:“飛花公子,你終於肯出手了。”

話間,手一探,又複握住了飛射而來的泰阿劍。

飛花公子將噴.血不止的風易寒平放於地,“啪啪啪”三下急點,封住了他胸口急衝的氣血,純均劍提起,指向離恨天,憤然道:“好個離恨天,連一個少年你都不放過,竟下此狠手?”

“魔教妖孽,無論大小,一個不留,斬草除根,這是皇上給我的聖喻。”離恨天長劍指向飛花公子,口中又道:“閣下這是要替他出頭吧?”

“不斬你這魔頭,如何能平天憤。”飛花公子運起乾坤大挪移,提刀撲了過來,勢必與離恨天一見生死。

離恨天已然不讓,長劍掣空一指,向飛花公子道:“你重傷在身,豈可與我一戰?不如自刎以謝天下,本座保證會留你全屍。”

他話中滿是得意囂張之色,完全已不把張飛花公子放在眼中,麵對如此生平大敵,飛花公子再無退路,他冷然一笑,道:“今日你我,必有一死,外話莫言,出招吧。”

話畢,內力狂提,手掣寶刀,撲殺而去,離恨天長劍一淩,森然狂笑間,一劍刺向飛花公子。

這罕世難見的兩大絕世高手,再次戰殺在了一起,見二人交殺,其餘人等也不再作壁上觀,紛紛拔出刀劍,撲殺向敵群而去,戰到此處,已是生死之決,手下再不容情,無論傷重以否,無論願不願意,這一戰,悍然光臨,明幻鉞穀中,一刹間再變修羅屠場,血雨橫飛,殘軀遍地,連那西邊的日頭也被這場血殺染成了慘紅之色。

雙方正戰得不可開交,忽然雲層裏飄來一句呼嘯之聲,“大家住手,本王有話要說。”

那聲音緲緲如在九重天上,眾人均感匪夷所思,仰首向天上望去。

但見峰頂上兩人,飄落到了離恨天與飛花公子的戰陣之中,將兩大高手橫橫隔開。

離恨天忙趨前施禮道:“寧王殿下,尊駕何以到此?”

那來者正是寧王朱宸濠與隨從蕭鐵冷,朱宸濠望著狼藉一地的屍體,歎道:“不想我等還是晚到了一步,沒能挽此浩劫,離大俠,武林中事大可斡旋調處,公道自在人心,何必非來一場大火並不可?”

離恨天微感赦然,張雪翡冷冷道:“殿下好大的口氣,此事怕不是你們兩人能擔承得起的。”

朱宸濠不以為忤,笑道:“我二人自不夠份量,是以四處奔走,尋找足以夠份量化解此難的人。”

張雪翡見他躊躇滿誌的樣子,似是已尋到了這個人,可想遍武林卻也想不出何人夠此份量,能令雙方諫然欽服。

卻見朱宸濠二人下來的峰上,又冉冉飄落一人,青布道袍,麵容清灌,仙風道骨,全然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得道高人,正是武當奇人張三豐。

飛花公子驚喜逾恒,霎時間渾忘了爭殺打鬥,勝負存亡,疾迎上去跪片於地,泣道:“師祖,想煞孩兒了。”

語音哽咽,心頭有無數話,競爾不能接續。

張三豐已是兩甲子開外的人,對於俗塵中事早已摒棄無餘,此時得見得飛花公子,亦不禁麵露喜色,扶起飛花公子道:“乖孩兒,讓我看看,這幾年你音信全無,我也好生懸念。你既無恙歸來,我這顆心也就放下了。”

他將飛花公子細細端詳一陣,見他麵容並無大的變化,隻是練達了許多,老懷殊暢,前些年,飛花公子忽爾下落不明,張三豐委實擔了一陣心,惟恐他出甚不測。

離恨天看著這位活神仙,頓生仰慕之情,近前叩拜道:“晚生離恨天拜見真人。”

張三豐扶起他道:“離氏後人,果然不凡,隻是你殺孽過重,有失令先祖厚道之德。”

離恨天聽他微言指責,不盡以為然,躬身道:“真人,小子非是心地歹毒之人,隻因小子親厚之人盡多喪命飛花塢之手,小子才作出這等事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