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2章 離別之殤(1 / 2)

可金瓜和尚卻是攻守皆備,一對金瓜前攻後護,把自己渾身上下守得滴水不漏之時,前麵的金瓜卻是去勢淩厲,始終把張雪翡的掌風隔在了一尺開外;張雪翡強攻不下,便尋找智取之法,隻見他縱身在金瓜和尚的瓜影下飛速遊走,用掌風把那空中飛落的翩翩雪塊卷成了一個個拳頭大小的雪團,像砸沙袋一般紛紛迎金瓜和尚的頭臉之上彈砸過去。

這等手法卻是怪異之極,就似小孩子打雪仗一般,關鍵的是,張雪翡是用掌風把空中飛落的雪花卷成雪團,而要卷一個雪團得用多少雪花,這麼打所造成的一個後果就是,二人交戰處的漫天落雪,全全卷進了一股無名的旋風之中,那旋風把收集到的漫天落雪揉成了雪團,全全砸向金瓜和尚的頭臉;十數丈見方的地方,所有落雪均沒落到地麵,便被張雪翡變成了暗器,實在讓人大開眼見。

這邊不禁有人擊掌讚歎道:“天師就是天師啊,天地萬物皆可作為武器,就連飛雪都能變成暗器,實在讓兄弟們佩服。”

那邊發話者,便是八衛之一的連城旭,眾人見張雪翡一來就出手,不想搶他的功勞,便全全抱刀立身,站在雪中觀看二人對戰,看到精彩之處,出語點評幾句,自然是有的。

張雪翡聽連城旭點評自己,心中自豪感油然而生,他故作謙虛道:“貧道這乃是雕蟲小技而已,比起這位大師的金瓜威風,貧道也隻能遜色三分,自認不敵。”

話雖如此,但掌風卻加得更猛烈了,一大堆雪團像潮水一般湧到了和尚的肥頭圓臉說去。

金瓜和尚怒喝一聲,道:“旁門詭道,灑家如何放在眼裏?”

話落之間,用飛旋的金瓜把劈頭蓋臉射來的雪團全全彈飛汽化開去,瞬息又攻了二三十錘,倒與張雪翡呈不相上下之勢。

那邊連城旭挑眉道:“我看這大師之錘,也不過爾爾,哪位兄弟的刀風快,可以破他?”

金瓜和尚聞之,狂然一笑,怒道:“想要夾攻嗎?灑家不怕,你們一齊上吧。”兩隻金瓜輪得飛圓,一錘迭一錘的砸向張雪翡,張雪翡靠一雙肉掌硬硬扛著,雖然不至落敗,但也反攻不回,幾個回合下來,二人額頭都冒出了汗珠,心中都在暗想對手可不是好對付之人,如果在這般耗下去,勝負難料。

連城旭可不想在這裏耗費時間,他手握向刀柄,口中道:“你們不出手,我可等不了了,什麼江湖道義,會有寶藏重要?”

“我的去吧,我的最沒道義。”那個倭國浪人狄盛駒站了出來,“錚”地一聲拔出了懷中長刀,竟是一把寒光閃爍的東洋倭刀,刀柄上同樣鑲金絛銀,按錦衣衛繡春刀的樣式打鑄,連城旭見狄盛駒一臉冷酷,無情之極,心中明白這家夥必是要下狠手,亦不阻攔,任由他去。

狄盛駒鋼牙緊咬,消瘦的馬臉上透出一股寒徹心骨的殺氣,雙手握緊那細長的刀柄,單刃的倭刀緩緩舉過肩頭,嘴角裂開,露出了一抹魔鬼才有的陰險笑容,口中怪呼著“呀格格”,刀鋒“絲——”的長吟著,劃破了空氣,撕裂了時空般,金瓜和尚右手的金瓜被其一劈為二,隨著他的人影乍現,那倭刀已斬斷了金瓜和尚的一隻胳膊。

“嘭嘭”兩聲悶響,兩個人影如彈丸一般向兩個相反的方向激射而開,同時掉下了懸崖,落進了十門九不鎖的深淵當中。

場中隻剩張雪翡一個人站在那裏,一臉驚恐,後懼連連,其他七人同時奔到崖邊,失聲大叫“八弟”,卻隻見飛雪翩翩,深崖絕壁,深不見底,哪有他們什麼八弟的身影,張雪翡自顧歎道:“好快的刀法,好強的錘力。”

他這是在誇讚墜崖的二人,剛才狄盛駒一刀斬下說不得手臂之時,也被金瓜和尚一瓜砸飛了出去,而張雪翡趁勢一掌把說不得震向相反方向,這就導致了狄盛駒與金瓜和尚同時被打下懸崖,如果七人追問起來,他卻不知要如何解釋了。

他們的叫之聲已驚動了附近的飛花塢眾,隨著一聲淒厲的尖嘯聲破空響起,幻鉞穀山頭突然冒出了數十名飛花塢眾,踩著滿地積雪,圍殺了過來,那七人紛紛長刀出匣,迎殺上去,口中道:“來吧,魔崽子們,讓爺等收割爾等性命。”瞬時間,幻鉞穀上喊殺聲迭起,戰作一團。

時中秋節,幻鉞穀口上,正紛紛揚揚地落著漫天大雪,經過幾日幾夜的寒風呼嘯氣溫驟降,那潔白的雪花,終於姍姍遲來,粟粟無聲,落在了這昆侖莽蒼圍繞的萬千殘垣斷壁枯草廢墟間,這是一個蕭索的畫麵,這是一個讓人肝腸寸斷的畫麵,在這個畫麵裏,有一群人站在風雪之中,正在一一道別。

因為一旦大雪封山,就再也出不去人了,飛花公子夫婦帶著丫鬟小米,趁著小雪初落,趕緊別了教眾,遠赴東海。

飛花塢大劫已過,飛花公子去意更盛,雖然飛花塢並未覆滅,但是也再興無望,何況如今四海安寧天下太平,飛花塢原來的驅逐韃子的願望已經達成,再作興風之事已是多餘,經那一役,飛花塢實力已所剩無幾,戰後,多數教眾已被潛散回家,至於那些骨幹舊宿他們已決意老死幻鉞穀,飛花公子再無強求,亦辭去塢主之位,決定東歸,而冷子霄風玄武章拜槐等人亦未強加挽留,大家相商,待過了中秋,便一齊恭送塢主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