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庛啦”一劍,長劍穿破了一朵槐花,撩到對方下.陰,曹燦雙目一沉,抽身急避,鴻飛冥冥,險險避過了對方的撩陰一劍,風易寒換了一口氣,抽劍拉回,卻見剛才長劍刺破的那朵槐花,竟然隻是破了,而沒有掉下樹去。
他瞥了這一朵破花,隻見其薄如蟬羽,那劍痕在它花柄之處輕輕拉過,就似被人用極薄的修眉刀片切開的一般,那花瓣與花樹,僅有一絲絲花瓣相連,饒是有人輕咳一聲,它也會被震掉下來。
風易寒的腦中,忽然閃過樹下那美貌少女的一句話:“冠哥哥,我在替你數花累好累好累,我要睡著了!”他的心莫地一疼。
她因數花而累得能在樹上睡著了。
如果我讓這樹上沒有了花朵,她是不是就不會再累著了?
想法一落,計上心頭,正好那曹燦像隻巨鳥,兜頭撲來,風易寒挺劍,一劍刺去,這一劍又劃開了兩朵槐花,刺向了曹燦的胸口。
曹燦“喲喝”一聲,矮身避下,舞陽的劍鋒帶著淡淡花香,間不容發的擦過他的頭皮,讓他整個人背脊發涼,他口中嘯道:“這劍真快。”
“比這麼快的劍還有。”
“有多少?”
“十萬劍。”
風易寒與曹燦說話間,已刺出了百餘十劍,每劍都穿花而過,每劍都快如星電,重要的是,一劍比一劍快,一劍比一劍險,一劍比一劍漂亮,一劍比一劍威力巨大,若不是曹燦的輕功修為極高,他身上怕是早被風易寒淩厲無比的劍氣穿了百十個窟窿了。
更詭異的是,風易寒那些所刺出的劍並不是為了殺他,而是為了穿破花朵,但那些穿花劍法卻每每殺招後藏,逼得他左支右拙,很是難堪。
這朗朗的月輝之下,一黑一灰兩條人影就這樣在那花樹上追逐廝殺,刀劍相擊之聲不絕於耳,雖是打得慘烈,但卻罕見的沒有一片花朵落下,兩道電光火石般飛閃的人影,竟卻沒拔出這花樹的方寸間,直殺得月斜西天,星光慘淡,風易寒刺破了古槐樹上的最後一朵花時。
曹燦終於老羞成怒,發起了致命一擊。
劍,在寒光中暴起,刺破了月光,撕裂了空氣,以那驚人的速度,喂到風易寒的咽喉。
風易寒刺破了滿樹的花朵,已是力盡。
對方的突然反擊,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無法反應過來。
飲血劍已刺進了頸中。
像一個惡魔張開了大嘴,風易寒渾身的熱血,就這樣被那柄寒劍狂吸而走,天地間隻有曹燦那聲聲“桀桀”的怪笑之聲。
就這樣,死了嗎?
風易寒一臉的不甘,望著對方魔鬼一般的臉孔,他還要吃力的抬著長劍,向著那人,刺去,雖然無力,也要刺,去!
“放下吾徒。”天空中一聲暴喝,一個中年男子橫空掠來,一股匹利的大力直襲曹燦頭頂,大力極強,曹燦自知無法相抗,抽劍出腳,隻聽彭地一聲,身受重傷的風易寒被一腳踢進了院子枯井當中。
他,是一個孤獨的劍客。
劍客不配擁有這世間的溫暖,劍客的世界裏隻有劍,血和殺戮!
他的一生,都是踩著血與火走著過來的,或許他從生下來那一刻開始,就注定要成為一個劍客,為了殺戮而生存的劍客。
劍客,是不需要有感情的。
當有了感情,他就有了顧慮,當有了顧慮,就像他的劍鋒再也無法鋒利,再也無法無堅不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