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郡主卻愈發不饒人:“你說,你為什麼要替她說話,你說啊,你是站在她那邊還是我這邊的,你說啊冠哥哥?”
朱蓯冠苦笑搖頭:“現在是你們兩站在一塊的,我站了這麼遠,一邊都沒站。”
“當真沒站?”郡主緊逼不舍。
朱蓯冠為了早點打發這個難纏的郡主,隻得聳了聳肩:“沒站呢,好了,郡主你回去休息吧,朱蓯冠要讀書了。”
“嗯,你是想打發我走?”郡主收住了哭聲,卻把眉毛彎了起來,眼光在朱蓯冠與月如鳶之間飄來飄去,像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朱蓯冠忙搖頭:“沒有沒有,我真的要讀書了,今日先生安排的功課很多,完不成晚上要受罰的。”他說話時朝那月如鳶悄悄的擠了擠眼,想要示意她趕快離開,怎奈這呆萌版的小女孩完全領會不了他眼神裏的意思。
那冰雪聰明的郡主卻一眼瞄到了他的小動作,一時怒從心生無名火起,嘿嘿一笑:“嗯,冠哥哥既然想讀書那我便不打擾了,來人,把這小女孩拖出去砍了,不要影響冠哥哥看書。”她這後麵的話是提高聲音而說的,那藏在院外的護衛聽了郡主的命令,應聲進來,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撲向那小小的月如鳶。
月如鳶完全被嚇傻了。
她想不到自己會遭此橫禍,一臉迷茫的看向朱蓯冠,朱蓯冠也嚇得心驚肉跳,她亦想不到這個郡主會如此易怒,剛才還哭得像隻小貓,現在卻惡得像頭猛虎,張口閉口就要殺人,難道他們帝王之家總喜歡把殺人當兒戲嗎?
這朱蓯冠因為天生聰明絕頂,被寧王看中,送到王宮中當了郡主的陪讀,而那郡主則是寧王的女兒,名叫朱媛,郡主因深得父王寵愛,從小便養成了爭強好勝的性格,而且占有欲特別之強,她傾慕帥氣多才的朱蓯冠,便不讓其他女孩接近朱蓯冠,而且宣布朱蓯冠隻屬於她一個人的,誰敢靠近,格殺勿論,天下有如此霸道的郡主,真是少見。
朱蓯冠見郡主要殺月如鳶,一時大慌其神,他深知眼前這個小郡主刁鑽蠻橫,說到做到,說是二更要你死,絕不留你到天明,眼下竟然說明了要殺月如鳶,看來那月如鳶是凶多吉少,這月如鳶如此可愛,他如何忍心讓她無辜受死,慌亂之下隻得撲通一聲,朝郡主跪了下去:“郡主開恩,有什麼火就發到我身上吧,可不能隨便殺人啊,那小女孩是無辜的,如果郡主就這般輕易殺了她,我這一輩子心靈都會不安的,求求郡主開恩,放過這個小女孩吧,好嗎,郡主?”
朱蓯冠跪在地上相求,說得竟是十分肯切,他眼巴巴的看著郡主,臉上卻是惶恐不安的表情,像是十分著急的樣子,如若平時他向她相求,郡主便再難也會答應的,但是現在他卻是替另外一個女孩而向她求情,這讓郡主好生懊惱,公主脾氣一上來,怕是老天爺也擋不住,隻見她貝牙緊咬,氣得快要哭出聲來,喝令那些護衛:“你們是死人嗎?還不把她拖出去砍頭,難道要本郡主親自動手。”
聞得郡主發威,眾護衛立時身體一震,提起那月如鳶便望外走,嚇得月如鳶哇哇得哭叫出來,撕聲喊道:“小哥哥,快救我啊,我不想死啊,小哥哥。”
“小哥哥是你喊的嗎?臭不要臉。”郡主暴怒,一耳光抽了過去,打得那月如鳶的小臉蛋上頓時現出了一個深深的巴掌印,她這一耳光倒把月如鳶打蒙了,任由那幾個大漢拖著,也沒了喊叫之聲,楚楚可憐的目光看向了朱蓯冠,像是千萬分不舍也似。
朱蓯冠突然爆發了,閃電一般彈起身來,撲到護衛身邊,倉地拔出了一個護衛腰間的佩刀,一刀橫在了脖子上,看著郡主道:“郡主,如果你不放了她,杞郎就先死在你的麵前。”
郡主看他聲音決絕,不像是說謊的樣子,立時大慌其神,失聲道:“冠哥哥,不可亂來啊,我不殺她便是了,你趕快把刀放下。”她心中是極其珍惜朱蓯冠的,就算殺一千一萬個人都可以,但是杞郎若損失了一根汗毛,比她自己受傷受痛還讓她感到痛苦,此時見朱蓯冠長刀橫頸,如何再有怒氣,身子一個大震便要撲過來奪刀,朱蓯冠退了幾步,手指向她:“你不答應放了那小女孩,朱蓯冠就隻有死了,郡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