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藍雪鳶被花千坊眾人圍住,百口莫辯之時,客棧大門被“吱嘎”一聲推開,一男一女攙扶著走了進來,花千坊眾女眼睛一亮,紛紛叫著:“淚兒,淚兒”圍了上去。
隻見那花惜淚扶著臉色蒼白的風易寒,很是吃力的入得門來,見風易寒走了進來,藍雪鳶叫了一聲:“風哥哥。”
也撲了過去。
她把風易寒扶住,又驚又喜地說:“風哥哥,你可算回來了,叫鳶兒好是擔心。”
風易寒深喘一口氣,對著藍雪鳶笑了笑,道:“那風刮的方向不對,若不是花姑娘相助,你風哥哥怕是永遠回不來了!”
說到此處,風易寒抬頭看向身後的花惜淚,向她投去一個萬分感謝的眼神,那花惜淚卻冷哼一聲,走進花千坊眾人群中,好似不買他風易寒的賬一般。
聽得如此,藍雪鳶忙向花惜淚作了一揖,與她道:“多謝花姑娘鼎力相助,幫我風哥哥安然而歸,今日大恩,日後鳶兒必報!”
花惜淚報以一笑,道:“報恩倒也不必,你家風哥哥重傷在身,還是望姑娘早日醫治為好。”
藍雪鳶聽得心裏一暖,忙道:“多謝花姑娘提醒,我家風哥哥身上重傷乃是月前屠玉門所賜,若不是今天情況緊急,斷也不敢教他出去大鬧武林大會,犯此大險!”
藍雪鳶說到此處,眾花千坊女子頓時驚訝起來,那花無言問道:“有何緊急情況,竟能教二位冒天下之大不韙大鬧武林大會,可要知二位如此做不但開罪了飛雪城,更得罪了天下武林,而且也得罪了朝廷新九千歲,這可是得不償失之舉啊!”
藍雪鳶把風易寒扶了坐下,歎了一口氣,道:“前輩的擔心晚輩何嚐不知?隻是今日之事乃是箭到弦上不得不發,我等今日要破壞武林大會,目的就是防止當今武林三大門派被朝廷所利用,故此而為之!”
花無言道:“如今武林各派雖各立山頭,但也不與朝廷作對,何況朝野不穩皇帝病重,武林中人更是很難受朝廷的控製,姑娘這般擔心,我看也不必要!”
藍雪鳶道:“話雖如此,但朝廷之人,卻不得不防,那曹燦雖被誅殺,但亦有新的閹黨把持朝政,是也,我們今天才出此一著。”
聽藍雪鳶說得如此嚴重,眾人也不敢掉以輕心,何況今夜花千坊眾弟子也死傷慘重,自然也不敢怠慢,大家七手八腳把受傷之人扶進房中救治,再坐下來商討應對之計!
夜色沉沉,把這世間萬物掩蓋在一片黑暗之下。
而黑暗之中,兩條身影如同流星一樣,在洛陽城的房脊上飛奔追逐,一時間如踏雲之燕,已然穿街過巷,奔出去好幾裏地。
前麵那燈火通明的一座大宅,顯然是南昌總兵宅第。
此處有重兵把守,因為今夜,錦衣衛都指揮使蔣獻在此下榻。
那飛雪城高成敗,在客棧本可將花無言一眾一舉全除,怎料半路殺出個武功高強的劍客,以一手快劍挫敗了他的奸計。
所以他隻得一路狂奔狼狽而逃,逃到那蔣獻的落腳之處,想尋求蔣獻的保護。
他亦沒十足的把握蔣獻會出手幫他,但為了保命,隻得賭一把。
未過幾刻,高成敗已經掠到王宅門頂,步子踏瓦而走,竟未發出一絲聲響。
黑夜之中,也少有人看見一身黑衣的他,他身如鬼魅,飛過幾間房頂,卻未尋到蔣獻的房間。
一時間心中有急,突然,院中巡邏的警衛發現了他,立刻喝到:“來人啦,有刺客,保護大人。”
頓時整個院子火光大動,一支支火把被點燃,照得此間亮如白晝。
而那屋頂上的高成敗更是無可遁形,待那些護衛飛到房頂將他圍住之時,他已伏跪在那投降了,連連叫道:“我要見蔣大人,我正被人追殺,我需要大人救我。”
“大膽鼠輩,深夜行刺,豈能讓你如願?想見大人,沒那麼容易,先取了他一隻耳朵,再去稟告大人。”那領頭的說。
旁邊一個則說:“大人息著了,不便再打擾他老人家,不如一刀結果了,明天再稟便是。”
眾衛覺得此計甚妙,他們也不想多生麻煩,畢竟大半夜的,困意侵襲,被這小子一擾亂,本想打個盹都沒能如願,所以這鼠輩當真該死。
錦衣衛手段一般如此,多少冤屈之人都是手起刀落,他可不管你是不是真冤枉。
那高成敗本想來此尋求幫助,哪料卻反倒送死來了,一時嚇得冷汗畢冒,恨不得再掙脫他們之手,長了翅膀再飛出去。
那些侍衛赫赫冷笑著,手中大刀架上他脖子,口中道:“你打擾了爺幾個的好夢,便是該死,想見蔣大人,下輩子吧。”
“蔣大人救命啊,劍魂重出江湖,已殺向將軍府來了。”高成敗想用最後的喊聲把自己的小命撿回來,沒想到真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