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萱在四季如春的雲南樂不思蜀,文輝和文彤也是玩的不亦樂乎。
唯有文淵一直在等候著母親,平萱原來說過在他兒子周歲以前會回來,最後他就收到了一封不回來的書信。
看著娘輕快的語句,想來是心情很好,隻要母親開心,又有弟弟在身邊,他也能放下一半的心來。
不是文淵不想在平萱身邊盡孝,皇帝對文淵的倚重,還有很多的事情,使得文淵不可能離京。
同時平萱的大伯,已經官至尚書的寧書新終於告老還鄉,要回山東去了,臨行前,老太太一家人、文淵一家都來給他送行。
酒過三巡、宴席已畢的時候。
寧書新專門找來了文淵。
書房裏麵,寧書新滿懷感慨的看著文淵。
沒有想到,弟弟的孫子會是寧家將來最有發展的孩子,剛到弱冠之齡的文淵已經是皇上極為信任的人了,前途如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想想當初侄子考中後,沒有多久就去世了。他們這一房當時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會有今天。
他的兒子寧安平雖然有才,就是呆了一點,在翰林是沒有問題的,對家門也好,要是掌握實權還是免了。
侄子寧安和,本朝吏治,正四品已經是頂點了,沒有大功的機會,想要更進一步,是不可能的了。
隻有文淵是要功名有功名,要靠山有靠山,本身又有爵位在身,還是簡在帝心之人。
最關鍵的是現在的文淵年輕啊,這是最大的本錢,後麵幾十年的發展最終會達到什麼樣的地步,寧書新不敢想。
“文淵,你的兩個伯父都在京城,我老了,要回原籍去,將來你兩個伯父也是要回去的。隻有你,可能會紮根京城,在這裏發展了。”
文淵大概明白大伯祖為什麼找他過來,都是寧家人,雖然寧家當初承爵之後,在山東傳承,可是現在立國超過百年了,開國時候的封爵之人,基本上爵位都傳承有五代了。
傳承不是一輩算是一代,而是一人,所以有的時候兄終弟及,也是降級而襲爵。
後來再封的都是在京城立足,爵位傳完才能不再京城。
而且後麵的爵位給的很嚴,算下來目前五等爵位也隻有三十多家,王公爺的父親是跟著老平王一起出生入死打過仗,立過功的,所以才能憑借戰功封為公爵。
所以自己現在是伯爵,三代以內都是要在京城立足的,這也是天子將這些人都管製在京城,至少那些紈絝子弟不用去禍害地方。
“大伯祖,按照朝廷禮製,我這一脈是要在京城幾代,不過落葉歸根,將來我還是要回到祖籍去的,文輝更是要提前回去的。”
寧書新就是怕兩地相隔,現在還好,將來兩脈之人如果疏遠了,那會是寧家的損失。
文淵既然不會另遷一支,文輝會提早回去,這就算是給他吃了定心丸了。
“寧家這些年來,科舉成才之人雖然有,還是太少了一點,我回去以後,宗族方麵會大力整頓,祭田方麵我會在立一些,你娘當初捐給族裏的田地和分紅,我會好好監管,你父親那邊所有的祭奠等,你也放心。”
寧書新將他所能想到的都交代了一遍,沒有說什麼要托付的話,隻是將對寧家的打算全部說了一遍。
兩人雖然是一老一少,可都是聰明人。
話根本不用說透,文淵就知道伯父的打算。
文淵把手伸進懷裏,拿出了兩張紙,遞到了寧書新的身前。
寧書新一看,一張是房契,一張是地契。
“大伯祖,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是我讓人在置辦的,這二十頃地裏,一半歸族裏,算是我這一支的祭田,一半由您打理,算是對我父親的看顧,房子是捐給族裏作為學堂的,不大,隻有兩進,院子不小,地方也挺合適的,算是我這一脈對家族的進獻吧。”
文淵明白,寧家是根,族學是基,有了這一條,幾代以後就是回山東,他們也不會太多疏遠。
寧書新更是知道,“還是你想的全麵,族裏我也有多年沒有回去了,這一次落葉歸根,也算是全了心願了。”
“大伯祖也是兩朝重臣,告老還鄉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啊!”
一老一小你來我往的,將寧家幾十年的發展定了一個大概。
十天以後,寧書新一家就啟程了,寧安平也在翰林院成為了從三品的官吏,僅次於掌院,每天都是跟學問打交道,他直到回原籍前,也沒有在動過地方。
至於平萱那邊,文輝的運氣相對不好,這就要怎麼看了。
本來他就對成親的事情不感冒,想著能拖最好,可是偏偏在陪著平萱在雲南的這一年裏,被當代白族族長的小女兒喜歡上了,整天是你追我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