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聲叫罷,那殿下的眾多孩童中,一麵色淒白,雙眸無光的瘦弱孩童,身著破爛布衣,緩緩步上殿來,將那雙滿是傷口的淋漓小手放在石柱上。一會兒那石柱便“呼啦!”一聲轉響,隨即便顯示出三個金字:“神書門!”
“什麼?神書門?我沒聽錯吧!就憑他這已毀的讓人惡心的雙手······也配撰寫古今天下第一的奇書——聊齋誌異?”
“聊齋誌異?!!那不是神書門的第一奇本麼?傳說,隻要得到那本無字天本,就算是隻認字兒不會寫文的爛人一個也能寫出博古通今,震駭世人的奇書仙作。”看罷那黑石的選拔,在階下,有人便小聲的議論起這事來。
“冥冥之中,自由天道主使蒼生,汝等對我門天機石的決斷有所懷疑嗎?”聽到那階下兩位看似也是修真之人的詼談,那女子睥睨而望,語氣冰冷的道。
“呃···呃···不敢···不敢!”受那女子的一聲質問,這兩人瞬間的便是驚出一頭冷汗來,連忙牽緊自己孩子的手悻悻向著人流中躲去。
回過臉來,那女子眼中略顯溫情,將那孩童一雙鮮血瀝瀝的小手捧在手間,慈祥的對他問道:“孩子,你的雙手為何傷成這樣?”
一聲聽罷,那小兒怯生生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麵前這貌若天仙的女子,立馬的便又低下,不敢正目而視的紅臉囁嚅道:“替娘上山采藥時,被荊棘刮傷的。”
“哦···如是這樣,你可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那你娘是害了什麼病呢?我等現在就能前往替她醫治,畢竟,你已是我神書門門主蕭若蘭三百年來唯一的準閉室弟子了。”
聽罷那女子溫柔的一語,少年此時才是微笑著抬起頭來,眼中早已滿是濕潤和感激的道:“從來都沒有一個人對我和我娘說過這樣關心的話,從來都沒有······”
已是忍了許久,終於,那少年再也不能強忍眼中的淚水,哇哇便在殿前大哭起來,邊哭還邊抽噎著道:“從來···沒有······”
眼中也微微的泛出一絲淚光,那女子看著如此傷心的少年,便柔柔的俯下身子,一雙晶瑩好看的眸子盯著少年,用她那青絲長袖為少年擦去臉上的汙垢和淚水後,道:“快,帶我去救你娘!”
“不用了!”少年依是抽噎著道,隻是他臉上已泛出了一絲本不該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成熟和大態淩然,道:“我娘她已經去了一個很幸福的地方,那裏沒有饑餓、沒有貧病、沒有傷心、沒有絕望。那裏一年四季都會很暖和,不會冷到冬天沒有棉襖加身;那裏生活的人們都歡心種作,沒有一個貪官汙吏欺橫霸道,搶奪民糧······”
“孩子···快別說了···我懂了······”用力的將那少年抱在懷裏,那蕭若蘭瞬時已是流下淚水來,邊哭邊不斷的搖頭,又問道:“那你爹呢······”
“剛才我的話還沒說完,您就打斷了:“最後一句就是:最重要的···那兒還有爹在。”他說完便笑了。
已又是哭的更加動情,若蘭看著這孩子臉上幸福的微笑,便不解的問道:“你笑什麼呀?孩子!”
那小兒道:“我爹生前是被那些狗貪官搶走了種作的糧食,又累又餓的活活氣死的,我娘是因為生前患了中風,當時正值冬天,天氣寒冷的沒有棉襖加身,凍病而死。這些生前的痛苦,這些生前的貧痛,他們都已不用再忍受,您應該為他們感到高興才是啊。”
“那···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啊?”一邊抽噎,一邊冠起這孩子淩亂的頭發,若蘭問。
“我?吃著那街頭富家喂狗用的剩飯活過來的!”少年麵色淡然的道。
“什麼?你就不會乞討嗎?還算是一個人的話,他都會給你施舍的啊。”若蘭麵展愁容道。
孩童欣然的一笑,道:“我試過,但隻會被那些富家家丁給活打一頓,轟出門外,倒是那富家的狗對我倒還挺好。”
“怎麼好?”若蘭淚水涕橫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