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高爾格羅姆停下了豪言，卡魯斯神色呆滯的張了張嘴，卻不知自己該說什麼才好。
難怪主上您一直說自己走的是死路，本以為主上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心生二心，但……事實竟是這樣！
半響，卡魯斯幹澀的說：“您，您竟然要挑戰傳統？”
“不，我是要毀掉它，挑戰太過溫和，此時吾族需要的是一種更為激烈的改變，一種足以改天換日的改變。”高爾格羅姆淡淡的說道，“隻有這樣，族群才能真正的開始強盛。”
“可，可這樣的改變就如同喂半死的傷者吃藥性強烈的草藥，恐怕……”卡魯斯遲疑片刻，“恐怕這藥性就足夠殺死傷者了。”
作為在食人魔中難得舍得動腦子的異類，卡魯斯堪稱博覽群書，自然了解這淺顯的道理。
“如果這樣就死了，那我們卡爾食人魔就根本不值得我救，更何況……”高爾格羅姆把玩起手中劍柄，“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我最好的結果恐怕也隻是做個毀滅者而已。等我手握雷霆淨化一切後，憤怒的平民大概會把我撕成碎片吧。”
“改變不可能是數年、數十年就能達成的，我們食人魔的話……大概需要數百年的學習吧，而我很難看到那一天了。”
聽出高爾格羅姆語氣中的一絲蕭瑟，卡魯斯激動的說道：“不會的，主人即將踏入強者殿堂，隻要成為強者您的存在就不會被時間所左右。”
高爾格羅姆大笑：“哈哈哈，我在這門檻上已經原地踏步了二十年，距離那殿堂我還是缺那一線的差距。即便是我長時間徘徊於生死之間，即便我感悟到了死亡真諦，我仍然沒成為強者。”
“我自信我會成為強者，我甚至可以挑戰八九十階……但，我的時間不夠啊。”
“再過十年或是二十年，血腥的王位爭奪戰就會開始。這樣一來，我的時間太少，而要做的又太多，身心疲乏的我幾乎不可能達成那個目標。”
“主上，您不是一個人。”
卡魯斯抬起頭直視高爾格羅姆：“您忘記了，您的身邊還有我們。直到死，我們都會輔佐您一路走下去。”
“是嗎？”高爾格羅姆嘴角緩緩泛起一絲笑容，“直到死？”
“是。”卡魯斯斬釘截鐵道，“族群中隻有您正眼看過卡魯斯，也隻有您真心對待卡魯斯。”
“我卡魯斯當然應該用命回報！”
看著卡魯斯眼中的熾熱，高爾格羅姆咧開嘴重重拍向卡魯斯的肩膀：“那麼卡魯斯，今後你就是我的近身騎士。”
“是！”卡魯斯狂喜，近身騎士的稱號正是心腹的象征。
“那麼，我該去探望一個老朋友了。”想起那家夥陰暗的麵容，卡魯斯狠狠的吐出口氣：“問一問他是否想要殺我。”
……
卡爾鄧肯魔法學院，自由天使聚居地。
一個滿臉陰沉的男人立於窗前，望向遠處天空中那若不可見的小黑點。
“晨星福空城……荒廢了千年的無主之地，今天卻迎來了主人。”
奈特眯著眼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仿佛十分反感照在自己臉上的暖暖陽光。
“小凱爾啊，你的優秀真是令人自慚。即使是才剛剛進入學院，你也讓校長看到了自己的潛質啊。”
奈特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不過你認為住上浮空城就可以脫離我的手心？這可真是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