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伊恩並沒有直接給出所謂‘魔王’的名字,但他的暗示實在太過明顯,任誰都可以聽出他所指的人是誰,即便袁武也不例外。
“你不會在說校長吧?”
袁武看向伊恩,疑惑的搖搖頭。
“雖然我才剛到學院不久見識不多,但好歹也聽說過修羅王跟校長的名聲,那是一個天一個地,在我的印象中修羅王是類似殉道者的家夥,應該不會成為什麼魔王……正好校長好像就是那種隨心所欲的狂人,完全符合魔王的形象。”
頓了頓,他反問道。
“不過也不對啊,你剛剛不也說了校長跟修羅王一樣,也是拯救世界的英雄……怎麼一下子又被你說成什麼魔王了?”
“此一時彼一時嘛,世界在變化,形勢也在變化,有的時候連人的定位也會變咧。”伊恩聳聳肩,“你覺得魔王應該是什麼樣的?不就是那種隨心所欲亂來,搞得大家都不舒服的家夥麼,難道校長不完全符合這種形象?”
聽著前半句,袁武還有點沉思的樣子,但一聽到後半句,他簡直被自己的口水笑嗆到了。
“咳咳咳,喂喂,你這是哪門子理由啊,哪有這樣亂給人戴帽子的?”
伊恩聳聳肩,攤手無奈狀。
“哎,凡事都要有個理由,這就是我最討厭回答麻煩問題的原因了……經過我這麼長時間的嚐試後,發現對蠢蛋說的越多越好,這樣才能讓他們覺得我沒騙人;對聰明人則說的越少越好,這樣才能讓他們胡思亂想、坐立不安,最後不相信我說的話都不行了……”
“你說這幹嘛?”
“呃,學弟想讓我說多點,還是說少點?”
“……好吧,你就當我是蠢蛋好了,說多點吧。”
見袁武一邊歎氣一邊選擇了‘蠢蛋’的解說方法,伊恩點點頭稍稍整理一下思緒,解說起來。
“正如我說的一樣,校長的確曾經也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即便隻是一人,也以無雙的力量扛起了整個世界樹,拯救了係統的運作……但事實上,校長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為了愛、正義之類的想法,而僅僅是因為……”
“他想這麼做罷了。”伊恩抿了抿嘴,好像不想啟齒般的壓低聲音,“校長的渴望,就是做到世間毫無疑問的第一強,什麼拯救世界,隻是他鍛煉自己的手段罷了,而被拯救的我們也是那種類似‘贈品’的東西。”想了想,他哭笑不得的歎了口氣。
“不過在那個年代,校長這樣的強人,才正是拯救世界的唯一人選,即便是修羅王也無法做到他那樣的偉業……不,並不是時勢造英雄,而應該是英雄造時勢!不論是先前的撥亂反正,還是之後的以戰止戈,將整個魔法側世界帶上無上巔峰,都是校長改變世間大勢的完美體現,他的確是值得敬仰的的世間第一戰士。”
說到這兒,伊恩臉色一沉。
“但校長也隻是最強最好的戰士罷了,他的行為準則,一直是橫衝直撞,對於一切的反對聲全都以雙拳作為回答,‘如果你覺得我不對,那就試著戰勝我,否則你所說的每個字都是廢話’,這就是校長在毆打一名賢者前說的話。”
聽到這兒,袁武有點明白伊恩意思了。
“聽起來好像,你覺得校長這樣獨斷專權、聽不進別人話,很有問題?可我聽說,校長從來沒錯過啊,更何況他站得又高,看到的東西也比所有人都多,自然會覺得別人的指手畫腳很煩嘛。”
伊恩搖搖頭,歎氣道。
“校長的確‘沒錯過’,但那並不代表校長做的事全都對……不論再哪個位麵,恨校長的絕對比愛他的要多得多,這並不是因為覺得他站在自己頭上指手畫腳不舒服,而是太多人都或多或少的對校長的胡作非為有過切膚之痛!”
“且不論其他,就說學院裏夜晚的死靈狂舞,學弟,你覺得那些骨骸、那些瘋狂的死靈是怎麼來的,又為什麼沒有人專門清理那些怪物,讓夜晚也能像白天一樣讓人隨意通行?”
“這我哪知道。”
“那就我來告訴你。”
伊恩麵色凝重的說道。
“那些死靈全是在曆史上某一時期的巨型‘實驗’中產生的怨恨產物,數以億計的奴隸在校長的首肯下被分批運送至學院一角,然後被……”想到那種慘狀,伊恩不忍的搖搖頭,含糊越過後麵的事情,“……那些已死的靈魂無法安息,更沒失去了安息的可能,即便由最強大的牧師超度,也無法令他們忘卻心中恨意,隻能永遠徘徊在夜晚的校園中,試著捕殺一切生者以滿足心中痛苦。”
“它們是真正的‘不死’亡靈,不論被碾碎、焚燒、掩埋甚至化為真正虛無,仍舊會在黑暗中歸來,永遠的徘徊下去……而這一切,都是校長在‘永遠不錯’後,親手犯下的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