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蘇蕭煥尚在本家主廳上開早會時。“這位客人,前麵是暗獄禁區,沒有本家的暗獄令牌是不能……”“讓開,我有話要問……”主廳的門被年輕人“刷拉”一把打開了,蘇蕭煥及時關掉了暗獄各處首腦的立體影像,麵色極為陰沉向不速之客看去。立在蘇蕭煥身後的乾天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已一步誇上前去一腳踏倒了吳奇掏出手槍抵在他的腦後。“主子……”直到此時,本該守在門口的手下才衝進屋來,一時白了臉跪倒在在門口道:“非常抱歉,因為您特意囑咐過這位客人在家內不受行動限製,所以……”“不受行動限製?”拿著槍的乾天冷冷將槍口指向了手下道:“禁區裏也不受限製嗎?!”乾天說著話,已然按下了槍上的保險。那手下跪在地上不敢抬頭,許久才道:“非常抱歉,屬下認罪,還請您照顧好……”“好了。”由始至終鎖著眉坐在上首的男人麵色陰沉淡淡道:“去刑堂領罰吧,你去監刑,幫長長記性。”吳奇明顯看到對方如蒙大赫的臉在聽到乾天監刑後化作了慘白,許久才叩首應了聲是隨著乾天一道去了。吳奇剛剛被乾天一腳踹跪在地,因為牽連到身後的傷勢好半天都緩不過勁來,在他剛慢慢從地上勉強站起來時,便聽到上首間的男人蹙眉看著他道:“你過來。”吳奇走路還有點不順當,但聽完男人的話後還是下意識的一步一瘸走了過去。麵無表情用手叩了叩桌麵,男人道:“給我個不送你去刑堂的理由。”吳奇沉默了好一會,低著頭慢慢道:“我有問題想問您。”男人蹙眉,抬頭就道:“來人……”“這件事對我很重要!”吳奇突然攥著拳打斷了他的話音低著頭近乎央求道:“拜托您讓我問完,行……嗎……”蘇蕭煥看了他一眼,這孩子的脾氣他已經了解大概,普通的事自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沉默了一下,道:“挑重點。”吳奇似乎垂著頭想了好一會,繼而慢慢抬起頭來靜靜看著男人道:“昨晚……給我打了一針的人是誰?”……“昨晚……給我打了一針的人是誰?”蘇蕭煥麵無表情看著對方眼神中亮起從未有過的光芒,許久才淡淡反問道:“怎麼,你記仇了?”“不是的!”吳奇前所未有的激動,突然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肩膀道:“蘇教授,拜托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他……他也許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男人看著對方抓在自己肩膀上的雙手微微蹙眉,但吳奇顯然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繼續激動道:“蘇教授,拜托您告訴我,或者您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裏也行!”“隻是也許,對嗎?”男人麵無表情淡淡道,吳奇愣了一下,卻聽:“你為一個也許對你很重要的人就闖入了暗獄的禁區內,你是活的不耐煩了?”……“你為一個也許對你很重要的人就闖入了暗獄的禁區內,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吳奇抓在男人肩上的手僵了一下,他已經刻骨銘心見識過了男人的鐵血手腕,他愣愣看著眼前身影,突然咬了咬牙一狠心道:“你不懂,你不懂,這個人對我真的很重要,我追找了他快十一年了,我一度以為他已經去世了。今日闖入禁區是我不對,您想怎麼罰我都行,但我求求您,求您告訴我他在哪裏,我……”“嗵”的一聲,吳奇赫然被男人扭了右臂狠狠壓在了圓桌之上,男人鐵青著臉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是個軍人,應該很明白就像軍隊裏的安全區不能亂入一樣,我沒有斃了你你就該萬幸了,你還在這和我講條件?!”吳奇叫狠狠壓在圓桌上那下牽扯到了身後傷口,疼的臉都白了一個勁的吸冷氣。便聽男人繼續冷冷道:“我是不懂你的過往經曆,不過你聽好了,我不懂你可以,可你要還是不懂我的規矩……”男人說著話,‘刷’的一把抽下了吳奇腰間的皮帶,繼而毫不留情扯了吳奇早起花費好久才勉強套上身的牛仔褲,在吳奇還未來得及喊疼時——‘嗖’的一聲清脆聲響,下意識慘叫一聲,皮帶抽在青腫交加的身後,僅僅一下,吳奇就有些泣不成聲了,卻聽身後聲音依然冷漠道:“我不介意幫你立立規矩。”吳奇被壓在圓桌之上淚如雨下,他哽咽著,啜泣著,好久才小聲哭泣道:“您打完……能不能,能不能告訴我……啊!”“五下。”身後的聲音淡漠的響起,夾雜著狠狠一皮帶又道:“打完之前,你最好想好我罰你的理由,否則……”又是狠狠一皮帶斜著覆蓋著整個不忍直視的臀部狠狠落下,吳奇腦中的所有思緒都叫這狠狠一皮帶抽了回去,他悲哀的發現,他是真的不敢再問了。五下皮帶說快不快,說慢……吳奇卻覺得仿若度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在五下後男人鬆開他時,本已傷痕累累的身後已經疼到近乎失去知覺了,然而身後這個人……身後這個人顯然比自己還要清楚自己身體的極限忍受力,從不越線以免自己昏睡,卻一出手都是讓自己刻骨銘心害怕到不敢回首,也是因為這些疼痛與畏懼,讓吳奇開始不敢細細去理清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這不是一個好兆頭,理智的那個自己在心中呐喊著,但……吳奇趴在桌上想輕輕動一動,引來的全身上下的酸痛和身後仿佛要直入靈魂深處的疼痛。吳奇不得不承認,他是害怕的,並且因為深深的害怕,他開始漸漸……不!吳奇想,我絕不能放棄思考!我的老師還蒙受著那樣的冤屈被帝國雪藏,我也許這個世上唯一一個活著的,並且知道他是被構陷的人了……吳奇在極短的時間內確定了幾個目的,接下來——首先,一切行動將以保命優先,因為人隻有活著才有希望。其次,無論昨晚是不是一個夢,男人這裏打不開口就換人。再者,自己已經深入暗獄腹地,萬事隻欠離開這條東風了。我是一個帝國的軍人,滿頭大汗疼到麵色蒼白的人慢慢,慢慢攥著拳睜開了雙眼,他深深呼吸以使自己在劇痛與害怕中冷靜下來,我身上承載著那個人的意誌,我不會死在這裏更不能死在這裏,既然你不告訴我,隻要活下去,我總歸是有法子知道的。一念至此,話音尚帶哽咽的吳奇慢慢道:“告訴我,能讓我活下去的——你的規矩。”蘇教授被這含著哽咽卻足夠堅定的話音問怔了片刻,許久後心底有些失笑,來了,這是鷹隼的絕地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