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埋著頭不說話,假裝沒聽見,更想假裝不認識這個女人。
“你是聾子?”墨春秋陰冷的道。
女人無視墨春秋,未曾看上一眼,但明顯她不是聾子,卻還是隻對陸宇嗔道:“喂,他說你未來的妻子是聾子,你就沒點反應嗎?你就不生氣嗎?”
陸宇依舊埋著頭不說話,臉上泛起尷尬和痛苦。
和這樣一個奇醜無比的女人走在一起,任何男人都會尷尬。
被這樣一個奇醜無比的女人撒嬌問話,陸宇十分痛苦。
人群中有名修士忍不住嘲笑道:“都道丐幫兄弟窮得饑不擇食,口味重得連潲水都不嫌棄,看來果然屬實。”
突然之間,寒芒一點!
這名發出嘲笑的修士脖頸抵住一杆銀槍。
修士大駭,豆大汗珠從臉頰滑落,他不敢再說話,更不能再說話,甚至連咽口唾沫都不敢,因為喉嚨再動一丁點,便會以血洗槍。
雲從龍橫槍,怒色道:“我的事,何須你多嘴!”
“啪啪啪啪啪。”
遠處那個奇醜無比的女人終於肯看雲從龍一眼,不僅看了,還啪啪啪鼓掌,還用嘴發出啪啪啪聲音,仿佛怕鼓掌不夠響亮,雲從龍聽不見似的。
然後那個女人道:“我說完了。”
雲從龍驟然瞳孔收縮,臉色變得和墨春秋一樣陰冷,冷冷的道:“你說了什麼!”
“看來你才聾。”女人朝天翻白眼,引來一陣惡寒,這簡直是她的招牌殺動作。
“你隻說了啪!”墨春秋的臉色更加陰冷,冷如地獄的雪夜。
女人終於也肯看墨春秋一眼,然後再次啪啪啪鼓掌,嘴上卻笑道:“沒錯,就是啪,你們一杆槍,一個筆,要不我也點點鴛鴦譜,讓你們盡情的啪啪啪個夠?”
諸人怔住。
雲從龍和墨春秋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
但聽到了另一聲噗笑。
陸宇忍不住笑了,他萬沒想到這般醜的女人,能開出如此妙的玩笑。
女人卻不高興了,對陸宇嗔怪道:“你笑什麼?他們一個陽剛威武,一個陰柔俊秀,一人槍法如龍,一人筆力驚人,還不夠般配?”
陸宇幹咳兩聲,正色道:“他們是麻煩,我不想惹麻煩。”
諸人反應過來女人的意思,卻還是不敢笑,隻能憋著。
憋笑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所以那名脖頸抵住槍尖的修士死了,他是因為想笑導致喉嚨肌肉微微抽搐了下,喉管就槍尖捅破了。
嚴格來說,不是槍殺了他,而是他主動給槍殺。
其實那名修士死得很冤,他隻需再忍一瞬間,就不會死。
因為雲從龍的槍尖,下一瞬就離開了他的脖頸。
槍風剛烈,槍勢勇猛,空氣中的溫度都仿佛隨槍動而驟燃。
墨春秋也動了。
判官筆帶著陰冷削骨的寒氣,疾射向醜陋女人。
槍至,筆至,同時而至,火寒交織,殺意凜冽。
然後,沒有然後。
槍落空,筆落空,同時落空,女人已經消失。
雲從龍和墨春秋大駭失色,因為他們知道女人在哪裏,卻看不清女人是如何來到他們身後的。
撕裂空間,瞬間移動?
更駭然的是,他們動不了,全身都動不了,神識都無法再收回兵器。
世間還有比這更邪門恐怖的事情嗎?
沒有,絕對沒有!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身後,女人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用認真的語氣說道:“原來是兩個小家子氣的姑娘,看來你們並不般配。”
她還在罵人!
罵他們是娘們!
她到底是誰,焉敢!
女人又道:“你們再不高興我,難道不該去找我男人較量嗎?對不對?”
遠處的陸宇急忙道:“我跟她真不熟。”
女人跺腳,衝陸宇氣說道:“你還想不想要銀錢!”
陸宇無奈,搖頭苦歎道:“早知道我絕對不想要你的錢,現在我還能後悔嗎?”
答案是不能。
雲從龍和墨春秋無法動彈,所以無法回頭看女人,隻能看陸宇,眼神很不友善。
哪怕陸宇什麼都沒做,卻被女人拖下了很深的死水。
女人開心的笑道:“寒池鎮到了,你是獨行呢,還是再與我同行?”
陸宇沒說話,走向女人。
他若獨行,已是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