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大地朦上一層明亮光華。
極遠處寒池畔的斜坡上站著密密麻麻的人。
探險聯盟的接引者,天劍山五百餘名白衣修士,衙堂七神捕,均在其中。
白袍修士知道天劍山會來,早在三天前宗門收到弟子音訊,稱有名叫做柳辭的弟子和陸宇兩人勾結邪魔,強奪走二十八柄天劍。
正好邱師伯當場在向宗主稟報牧王城一戰的事宜。
兩件事情一前一後傳進宗主耳朵裏,邱師伯再添油加醋一說,宗主便下了斬魔令,同時讓白袍執令斬魔。
黑袍修士也知道七神捕會來,因為他此行隻關心牧王的態度。
如果七神捕先一步帶走陸宇,他絕不插手。
但陸宇若是落到天劍山的手裏……哼哼,那他就得還一夜風流債了。
所以棋魂殿的黑袍和天劍山的白袍能聚在這裏,正是因為他們不方便靠近,卻又必須時刻關注寒池畔的動向。
說來也怪暗影閣弟子倒黴,若非遇到這兩位存在,普通修士怎能殺死他?
笑話,他自己就是地獄的使者,竟在執行任務前就為了一時興起和幾個包子被殺,死的多冤屈啊。
……
說到冤屈,還有一個人也很冤屈。
就在寒池畔有修士從秘境中出來的時候,寒池鎮這邊疾飄來一道身影。
這道身影手持拂塵,麵色匆匆,身法卻是奇快,身影在土丘上幾個起落,便已從兩裏外來到鎮上,端的是飄逸瀟灑。
近了些,看清此人打扮,赫然是名中年道士。
此道士正是酒肉道人司空真知。
司空真知非但陰狠,也極狡詐。
他在秘境第三層擺了諸豪俠一道,見計謀落空,當機立斷逃走。
一路飛躍到鎮上,本就消耗不少真元的他有些不支,意圖找處隱蔽地施展回元術。
他很遠就發現了房頂上的兩位大能,雖不知對方身份,但猜測絕非等閑。
他對房頂上的黑白雙人拱手致意,表示友好。
司空真知謙遜起來極有禮貌,讓人很生好感。
但他禮到一半,突然疾射來一道暗器!
他大驚,揮起拂塵去擋。
暗器僅是個包子,包子撞到拂塵,磅礴真元將司空真知擊飛出去,把早餐鋪牆上砸出一個碩大的人形窟窿。
司空真知感知到那兩人的強大,表情像見了鬼似的,爬起來就跑,一瞬不敢停留。
他還沒衝出屋子,耳畔響起一聲渾厚真元傳音:“砸爛了東西就想走?”
司空真知陡然止步,望著瑟瑟發抖的老王,在桌上放下幾疊銀票,恭恭敬敬衝老王道了聲歉。
以他的身份,怎會向普通人道歉?
又怎麼會因為一句話,把全身家當都用來賠償一堵土牆呢?
無外乎房頂兩人太過強大,別說他現在真元透支,即便全盛狀態也不敢得罪。
做完這一切,司空真知依舊不敢妄動,直到耳畔又傳來一聲:“還算識相,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