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波粼粼,陸宇胸膛以上冒出池麵,擦洗著血液。
寒池漸漸被染成紅色,以他為中心,血水蔓延出去。
這方寒池不算大,但能夠將池麵染紅,也得需要不少的鮮血。
看著不算濃的血池,所有人猜測他在秘境裏究竟殺過多少人。
但,這絕不足矣令諸人露出驚駭表情!
他們驚駭的是:天劍!
五百天劍齊飛出去,居然在寒池上空、陸宇頭頂懸浮住,不再落下。
五百飛劍盤旋在空,形成一朵劍雲,又似一個巨大旋渦,順中心緩緩流動。
隨著陸宇擦洗的動作,五百飛劍時而快,時而慢,仿佛全任他操控。
“他,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禦劍術?”
“能同時操控五百天劍的禦劍術?不可能,絕不可能!”
“我一定是眼花了,你們都看見了什麼!”
“難道是淩師叔來了嗎?淩師叔還請快快現身!”
天劍山弟子像見了鬼,個個訝聲大叫,場間陷入一片混亂。
此情此景,他們卻哪敢上前。
天劍一直以來都是天劍山弟子最強大的依仗,連天劍都受到敵人操縱,他們拿何再戰?
而寒池裏的陸宇微閉雙目,神情舒爽,洗淨全身血液,還舍不得離開寒池。
寒池麵已被徹底染紅,他就泡在血池裏,愜意享受著一身幹淨的輕鬆。
初生陽光照耀他臉頰那道很淺的劍痕,也在池麵映灑出紅光。
在天劍山弟子看來,陸宇婉如血池孕生的惡魔。
“各位同道,斬魔乃修界大事,一起上!”一名天劍山弟子急忙大喊。
諸豪俠沒動。
雲從龍大笑道:“我們絕不影響天劍山弟子斬魔。”
諸豪俠笑了,連老薑和諸葛狗爺都笑得很愉快:“有理。”
天劍山弟子麵色難看,剛才便是他們不讓其他修士參與其中的。
這名天劍山弟子又望向肖戰和七神捕一方,拱手懇請道:“肖統領,七神捕,難道你們也打算袖手旁觀嗎?
肖戰沒動。
七豪俠亦沒動。
七神捕紋絲不動。鐵麵板著臉冷冷道:“斬魔令出,我衙堂不便參與,如果你們撤劍離去,我們自然會將犯徒逮捕歸案。”
天劍山弟子臉色愈發漲紅。
他們也想撤劍,可飛出去的天劍徹底與他們切斷靈魂聯係,完全不受丁點控製。
他們急了,四顧眺望,想要尋找淩師叔的身影,但淩霄子仿佛並不在這裏。
淩霄子在兩裏外的寒池鎮,正望著這副景象。
即便淩霄子再從容,此刻臉上也看不到半分從容。
能在天劍山弟子眼皮下奪走五百天劍的掌控權,此人的禦劍術絕對在他之上。
“陸宇才多大?怎能將禦劍術練至如此境界?”
即便淩霄子再喜笑,此刻臉上也絕對半點笑意。
他堂堂化羽境修士,總不至於和一個聚靈境後輩動手,倒不是因為麵子,而是不合理,也不合禮。
他不能動手,門下弟子又奈何不了陸宇半分,這讓他如何是好?
淩霄子蹙眉想著。
這時,身後的黑袍卻開口了。
黑袍的聲音依舊很堅硬,字字鏗鏘。他說道:“不妨讓我來。”
淩霄子緩緩搖頭,說道:“多謝,暫且不勞煩閣下。”
“嘿,難道你要親自動手?”黑袍似在嘲弄,他並非針對淩霄子,而是這種時候任何化羽境出手,都難免有失身份。
“閣下也是化羽境。”淩霄子道。
黑袍不以為然,笑道:“你為斬魔而來,如今邪魔居然能得到你天劍認可,你自然不好出手,一旦斬魔,有心人會如何說道你天劍山?難道你天劍山是在清理門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