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最缺乏什麼,就最怕什麼。
休老板認為自己五十年來溫和慣了,最缺少的便是殺伐果斷和威望,所以休老板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令所有人感受到真正的他!
那麼,這便成了休老板的弱點。
柳辭繼續大笑:“同樣一柄劍,在阿宇手裏,和在你手裏……咳咳……還真,不一樣呢!”
休老板氣煞,一掌蓋了下去!
柳辭閉住眼睛。
元破和黎伯城等人別開頭,不忍看到柳辭的腦袋被拍成血漿爆炸的殘忍場麵。
可就在這時,忽又“鏘”的一響!
所有人從這一聲中,聽到了一股特殊且又熟悉的氣勢!
這氣勢……是阿宇的氣勢!
所有人望去,就連裝死的休離都忍不住偷偷睜開看了一眼。
劍聲傳來之處,任翔斜立在柳辭身前,將休老板震退三步,卻不見阿宇身影。
休老板境界再高,畢竟不是擅長拳腳的高手,豈能用肉體凡胎跟擁有意誌的天劍對抗。
柳辭睜開眼睛,眼睛爆射出精芒,狂聲道:“看到了嗎,即便他不在,你也絕非他的對手,你連他的劍都不如!”
柳辭知道,休老板下一擊絕對能要了他的命。
可他現在一點都不怕。
連阿宇人都不在,任翔卻自住保護他,可見他在阿宇心中擁有多麼重要的地位。
人生得阿宇做知己,死又何妨。
比起那些一輩子都沒有一個真正值得托付的朋友,他很值得。
休老板暴吼一聲,再次衝將過來!
這一次,休老板絕不給任何人,任何事物一絲的機會!
但就在這時,異變在起!
一柄天劍衝天而起,那是柄細長尖銳的劍,鋒利無雙的劍,它從地麵上衝天!因為就在剛才,休老板試圖把它放進空間戒,卻失敗了,於是將它插在地麵。
此刻,銳折“咻”的一聲衝天,旋轉,顫鳴,恢複意誌,鋒芒畢露,如從天地劍鞘中被拔出!
休老板登時止住動作,回神眺望那柄天劍!他豈能不知銳折的特殊,否則怎能無法收進空間戒,要說令他最忌憚的,便是銳折,比阿宇親自出手還令他忌憚。
所有人望著銳折!
那是阿宇的劍,阿宇殺人一向都用這柄劍,從沒有人懷疑過這柄劍的鋒利和它經曆的戰鬥,甚至,每個人都能想象到它被染紅時的樣子,那一定是妖豔的紅,發光的紅!
它是紅色的!所有人都認為它會是紅色的,至少經常染紅,因為血影劍魔的稱號很容易就令人想象到銳折的模樣。
此刻,銳折即便隻展現出了鋒利,卻給人一種無法比擬的威勢。
柳辭說的不錯,即使阿宇不在,在旁人眼裏,休老板的威勢也不如阿宇,因為阿宇的威勢早已融入到他們的記憶中,無法抹除。
這種意識對休老板來說很不公平。
休老板明明不弱於阿宇,卻為何威勢不如阿宇呢?
但這個世界本就沒有公平。
強弱是相對的。
休老板一直在欺負比他弱的人。
而阿宇,一直在挑戰比他強的人。
休老板的勝敗並無懸念,阿宇的勝利可稱奇跡。
如果說休老板想超越阿宇,恐怕隻有做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情,或者斬殺破聖強者。
否則,休老板永遠都不如阿宇。
這便是一種對比,毫無道理,又令人信服的道理。
廢話阿宇,嗬嗬嗬,如果這樣的人是廢物,隻怕這天底下就沒有有用的人吧。
休老板暴怒一吼,不再理會柳辭,竟淩空飛起,整個人似箭一般衝向銳折,他要征服這柄劍!或者毀滅這柄劍!
眨眼之間,異變再次來臨!
銳折消失不見。
任翔消失不見。
兩柄劍同時射向南方的霧霾中。
雪將住,風未停。
狂風撕扯著霧霾,兩柄天劍的去勢,卻仿佛將狂風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