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非誇張,他們一定幹的出來這種事!
阿宇平了平手,笑了笑,大家會意,給阿宇麵子才沒有動手。
但掌櫃似乎眼力勁兒不太好,還以為剛才的安靜是店小二前去傳話起到了效果,又朝店小二使眼色。
店小二無奈地歎了口氣,差點又吃了掌櫃一腳,但掌櫃這一腳卻踢到了另外一個人。
這人速度奇快,剛在還在幾桌外坐著,眨眼的功夫就主動閃過來挨了一腳,這人叫做王二狗,王二狗最見不得恃強淩弱,從他絕對做真男人的那一刻,他就最容不得這種事情在他眼皮底下發生。
王二狗手裏還端著酒,酒水很平,在他高速移動下,沒有灑出來一滴。
掌櫃的腿功經常練,已有一定火候,卻無法讓王二狗的腿移動半分,連顫都沒顫一下。
王二狗盯著掌櫃,笑嘻嘻道:“你幹了這碗酒,我原諒你剛才踢我這一腳。”
掌櫃冷笑道:“年輕人,小心說大話閃了舌頭。”
“年輕人,嘿嘿,我看起來很年輕麼?”王二狗笑得更加開心。
對他來說,年輕代表的就是實力,他這麼年輕,就比掌櫃厲害,當然值得驕傲。
掌櫃還想說什麼,忽然,王二狗淩空一抓,櫃台的算盤就喀嚓一聲斷成兩半,這一手隔空斷物令掌櫃瞠目結舌,自問絕對做不到。
掌櫃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臉上掛起戰戰兢兢的笑意,接過酒,一口幹了下去,也是一滴都沒敢灑出來。
懂事兒的店小二替老板解圍,笑咧咧道:“老板好酒量。”
掌櫃卻不領情,瞪了店小二一眼,此番舉動又激怒了李大貓,李大貓料定他們一走之後,店小二更要被掌櫃為難,故而李大貓冷哼一聲,一跺腳,一個沒開過的酒壇子就飛了起來,被他輕輕用手背一打,就疾射向掌櫃。
掌櫃大驚!
李大貓這一手比王二狗剛才那手更覺,掌櫃本可以躲過去,但他不敢躲,他寧願挨這一下,也不願讓這些人憤怒了,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冤枉,他一向都是這樣,怎麼就開罪了這些人?為什麼都要為難他?自己可是給他們都免單了啊!
阿宇也替掌櫃默哀,這幫人做事,的確太無法無天了些,可是阿宇有阿宇的打算,讓他們再猖狂一些並無不妥,隻能利用掌櫃先建立一些自信,才能在下一場發揮出更好的狀態。
不料,那酒壇子卻停在了半空。
準確來說,是停在店小二的手中,酒壇子在店小二手中飛快旋轉,卻在無法前進,而店小二看似慌張,眼睛裏卻沒有一絲懼怕,仿佛這酒壇還不足以被他放在眼裏。
店小二像是忽然失手了,酒壇子掉落在地,哐當一聲,店小二急忙笑著賠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獻醜了,一時沒接的住。”
李大貓驚疑地望著店小二,剛想說什麼,卻被阿宇用眼神止住,阿宇悄聲說道:“有些人寧願受點小欺負,也不願暴露身份,我們又何必多問呢?黃沙鎮不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嗎?”
李大貓點點頭。
阿宇的聲音並不大,但也不小,店小二肯定是聽見了,又朝阿宇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還彎了彎腰。
阿宇回以一笑,問道:“今晚有空嗎?”
那店小二道:“好像沒啥空呢,廚房的碗工生病了,我還得洗碗。”
阿宇笑得更加愉快:“以前我在這裏幫工的時候,就是負責洗碗的,後來店小二不辭而別,我才到前廳做店小二,同時還要洗碗。”
店小二道:“你也在這裏幫過工?”
阿宇道:“混口飯吃。”
店小二道:“不錯,都是混口飯吃。”
阿宇道:“可是我告訴你,這個酒館大部分時候,都隻有一個夥計,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店小二道:“本來不知道,可是聽你一說,我就知道了。”
王二狗不解問道:“為什麼呢?”
阿宇道:“因為多請一個人,就要多付一份工錢,掌櫃不願多出這一份工錢,就得趕走一個人。”
店小二道:“總有些像我一樣不肯走的人,我一走了,就無法混飯吃了。”
阿宇笑道:“那掌櫃就不得不殺了你,然後拖上坡,一個晚上什麼都不會再留下。”
店小二笑了笑,笑容卻和之前不大相同,說道:“掌櫃才舍不得殺掉我這麼勤快的夥計,我一個人,就能幹兩個人的活兒,而且無怨無悔,從不抱怨。”
阿宇點點頭:“不錯,掌櫃就喜歡不抱怨的夥計,否則他早就死了。”
店小二疑惑道:“為什麼?”
阿宇道:“因為我曾經有外號,叫廢物阿宇,可是即便我再廢物,掌櫃還是選擇殺掉了之前的店小二,沒有殺我,就因為我不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