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還有很寬闊的地方夠他退後,可是退後的速度始終不如攻擊前進的快和猛烈。
所幸,阿宇已在退後的幾步之間緩衝時間內,恢複了鎮定。
鎮定後的阿宇無懼勇劍。
麵對滔滔洪水的劍法,他依舊隻出一劍。
此劍就宛如那洪水中的一葉破舟,搖搖曳曳,重心不穩。
可破舟雖小,卻真實存在。
逆浪行舟,不進則死。
破舟的每一寸前進,對李洪來說又何嚐不是個“死”字?
阿宇的劍本就是死劍。
兩人對於劍道的領悟勢均力敵。
如果說李洪的劍意是勇,阿宇的劍則是狠。
勇者大開大合,狠者刁鑽毒辣。
勇劍如同洪水,狠劍則是毒蛇。
阿宇已身受重傷,他身上好幾處被風中形成的劍意飆風刺傷,露出橫七豎八的血口子。
但他渾然沒有知覺一般。
臉色依舊是那麼的專注和肅穆,仿佛他的所用精力,都用在前進的一劍上。
這一劍,很認真。
這種認真令李洪感到心悸。
任翔並不鋒利,雪山劍池中比它鋒利的劍比比皆是。
可是在李洪眼中,這柄劍有一股永恒的錯覺?!
永恒?
這怎麼可能?
它隻不過是一柄普通的天劍,即便阿宇會淩師兄的劍法,他與淩師兄切磋時,也從未感受到這種程度的壓迫吧。
難道阿宇的劍法,的確不是向淩師兄學的?
或者說,反倒是淩師兄向阿宇學的劍法?
李洪產生了震撼與詫異。
便在此時,他已知道錯了。
一切都錯了,甚至晚了。
以阿宇的劍法和展現出來的真元強度,絲毫不在他之下。
沒時間疑惑阿宇是如何做到的。
兩劍交鋒的時間,千思萬緒僅在一瞬。
他隻能想到的是,阿宇能夠傷到他。
在他的劍傷害阿宇的同時,阿宇的劍就已能夠對他造成傷害。
可是他沒有受傷。
為什麼?
阿宇不想傷他?
這不可能!
隻能說明,阿宇不想傷人,隻求殺人,一劍必殺。
思緒到此為止。
李洪已結束了不算短暫但很輝煌的一生。
死亡是最好的答案。
阿宇這一劍,實在夠狠!
可是,李洪卻並非是死在阿宇的劍下。
隻不過李洪乃止阿宇都產生了是被阿宇殺死的錯覺。
真正殺死李洪的劍,來自身後。
來自張貴的劍!
李洪的身體已倒下。
兩記死劍同時從身後和胸膛貫穿身體,當場斃命。
阿宇冷冷望著張貴,張貴認真凝視著阿宇。
“為什麼?”阿宇問。
“因為你還不能死。”張貴道。
“你不是張貴?”阿宇道。
“我是張貴,但我還有一個身份。“張貴道。
“棋魂殿?”阿宇從很早以前便有過一個猜想,隻是一直未能印證,可現在這一幕,恰好隻能用他那無稽的猜想來解釋。
“算是吧。”張貴給了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
“哼,第一次覺得,修界還真他媽險惡啊!”諸葛充滿嘲弄地盯著張貴,那種眼神比對待李洪時更加譏誚。
不管是誰,都討厭像張貴這般背後刺冷劍的人吧。
何況殺人的,還是他的同門!
叛徒,最令人深惡痛絕,不管是什麼立場的叛徒,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