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看來,或許公平對決是最古老而最應該被尊重的決鬥方式吧。
這一點,阿宇無法請求它的幫助。
但刀開誠明明已衝到了阿宇身前,明明對阿宇抱有仇恨,卻沒有動作。
刀開誠的視線鎖定在仇八身上。
兩人都鎖定住對方。
相比起來,他們彼此眼中都隻剩彼此,阿宇變成了局外人。
“你是誰!”刀開誠問。
“這句話該老子來問,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罡炁!”仇八怒問。
“關你什麼事!”不論刀開誠的立場,他始終算是一個正直的人,對於仇八的怒聲質問,他感到心虛。
“罡炁關不關我的事!”仇八理直氣壯,怒聲質問。
刀開誠不說話了。
偷學了別人的本事,怎能不算盜竊?
修界之人對於功法的盜竊,誰能夠不心虛?
毫不誇張的說,偷了功法,比偷了對方女人還要令人感到可恥!
仇八已落至刀開誠身前。
他看了看刀開誠的刀,然後繼續怒視著刀開誠:“你就是刀開誠!”
“你憑什麼說我是刀開誠!”刀開誠在退後。
麵對仇八的質問,他實在不能承認。
他一旦承認,刀開誠這個名號就毀了,自詡正義的人怎可能盜竊別人的功法?他整個人也就毀了。
仇八步步緊逼:“難怪你名聲不顯,藏頭露尾不敢見人,原來是盜竊了家師的罡炁!”
“我學的不是你師傅的罡炁!”刀開誠在退後,嘴還在硬。
“那你告訴我,你體內的罡炁是怎麼回事!”仇八朝阿宇使了個眼神,但他發現阿宇根本不用他提醒,已去到死去那人的身旁。
阿宇在做什麼?
刀開誠或許不知道,但仇八卻是知道的。
刀開誠現在被醜八逼問得隻能退後,心虛下額頭上滿是豆大的冷汗。
“我,我練的是喪魂刀。”刀開誠道。
“你還說不是刀開誠!”
“我不是!”
“不是刀開誠怎麼會喪魂刀!”
“我……自己領悟的!”
“騙人!”
“沒有!”
“放屁!”
“是人都會放屁,你不會放屁嗎?哈哈哈,我自己都想笑了,你能不能別再過來了,我不想殺你。”刀開誠打哈哈道。
仇八麵上憤怒,心中卻嘀咕這家夥到底是裝的,還是真這般傻?
他很清楚刀開誠的實力絕非自己可敵的,可刀開誠為何這麼在乎名譽?
偷學的確是件可恥的事情,但他至於這樣不肯承認麼?
“除非你告訴我,你是從何處學來的。”仇八停下來道。
“好好好,我老實告訴你吧,我的功法不是你師傅的功法,是我師傅的師傅的師傅,從你師傅哪裏偷學來的,這不算我偷學吧,而且我事先根本不知道啊……嗯,那個,就算我知道,但我當時不學就會死在山穀裏頭,換做你你學不學?”刀開誠解釋。
“哼!”仇八大概聽明白了。
如此說來,似乎還真怪不得對方。
師傅的師傅的師傅,那得是師祖了吧,師祖犯得偷竊罪,再怎樣都算不到刀開誠頭上。
當然,仇八也完全相信刀開誠的話。
這門罡炁是他師傅所創,所創造一門功法是極其凶險的,尤其是越強大的功法,越不容易完善,而在這個過程中,隨時有可能走火入魔,輕則斷靈根,永遠無法再修煉,重則致死。
當初仇八隻是荒野小鎮上石匠的養子,村裏像他那麼大的孩子有很多,全被他師傅花重金買下,弄到山裏去當作試驗品學習罡炁。最後,活下來的隻有仇八一個人。
也就在那個時候,他師傅才正式承認仇八是他弟子的身份。
他的師傅一生都在研練罡炁,他的一生幾乎可以說都奉獻給了罡炁,所以仇八得知對方偷學罡炁的時候,那種憤怒可想而知。
誰都不願自己師傅的一生成果,被他人所盜竊吧。
但見到刀開誠的第一眼,親自感受到刀開誠的罡炁和自己與眾不同時,仇八就釋懷了,他這麼逼問,無非是看刀開誠老師,借此逼問給阿宇爭取些恢複的時間而已。
罡炁麼,刀開誠所學的正是罡炁。
但罡炁分很多種。
刀開誠所練的罡炁,絕對屬於殘次品。
這很好理解。
仇八才多大?三十出頭。
刀開誠多大?已有百來年的壽命的了吧。
要說刀開誠偷學仇八師傅的罡炁,時間上或許讓人生疑。
可仇八卻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他師傅已有幾百年的壽命,在研究出最完整的罡炁使用功法時,還經過了諸多次實驗,有些實驗是完全廢棄的,行不通的,有些則是能夠成功,需要冒極大的風險的。
這種被稱為殘次罡炁功法。
他師傅並不滿意,於是丟棄了這些殘次罡炁功法,但也留下了一門風險較小的罡炁法門,這種法門丟之可惜,也是他為自己留的退路,若有朝一日自己無法開創出最完美的罡炁使用法門,那麼便將這套最接近成功的殘次功法流傳下去吧。
沒想到,他師傅早期的這門殘次功法,還真的被人所獲得了。
隻不過刀開誠練成且成名是在十幾年之前,而那時罡炁幾乎已是仇八的專利。
由於這門功法來路不正當,刀開誠便不敢公布出來。
當然,真正論起罡炁的正宗,他們兩人所會的功法都師出一人,一門新的功法,非大能者不敢妄自改動,從刀開誠所說,他在先前練的三個師傅都死了,說明那三個人都並非大能者,連練的悟性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