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雲烈不管個人成就太高,都終身無法得到神將的頭銜了。
在調查期間,倒有朝堂幾位貴人想刻意提拔雲烈,給他支了一招兒,讓他放棄雲姓,隨便改個什麼,都能保他前程無憂。
哼!
雲烈怎會是那種人?他用手中一杆槍直接捅死提出這個建議的人。
在旁人眼裏看來,他這麼做是過分了些,但在雲烈心中,一點不過分。
雲家人,雖然從未建立起像家族一樣的機製,但每個雲家人都遵從祖上的遺訓,選擇過自己喜歡的生活,哪怕是父親,長輩,都不能阻撓。
關於這點,雲烈絕不能叛逆!
放棄姓氏?
這他媽是讓想老子雲家絕後啊!
讓他絕後的人,你說該不該殺?
當然,別人之所以不理解,是因為他們從不將雲家當回事。
雲家史上出名的那麼多,但誰記得雲家?
沒人記得!
雲家不比諸葛家,他們不需要底蘊,他們每個人生來都被家族給予了自由,身上沒有家族的名聲包袱,能活得更加自在。
每一個家族成員的出生,都是一段新的崛起征程。
想當土匪當土匪,想當兵當兵,想當盜賊當盜賊,想當俠客當俠客。
衝突嗎?
不衝突!
換做別的家族就不同了。
比如說諸葛勝,他生來就背著諸葛家的包袱,因為諸葛家出名啊,有底蘊啊,那麼諸葛勝就不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去選擇生活。
是的,這是諸葛勝最大的無奈,明明都那麼富有了,還尼瑪反而過的不自在。
錢有用麼?沒用!
所以當諸葛勝從父親那裏聽說了雲家以後,就非常向往諸葛家能像雲家一樣,那簡直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方式,直至雲從龍成名,他毫無由來的就崇拜上了雲從龍。
能靠自己打出一片天,他萬分佩服!
因為這正是他們這些富家子弟最欠缺的精神和本事!
那麼,雲家真的不在意家族的延續?
不!非但不是,反而比任何人更加在意,隻不過他們選擇延續的方式不同罷了。
雲家留給後人最大的財富是:不幹涉!
是的,雲烈的父親在徐國當馬匪,可從來沒有像雲烈灌輸過別當官府走狗之類的話,就一句:喜歡就去幹。
同樣,雲從龍的父親是雲烈,雲烈也從來沒有要求過雲從龍什麼,沒錢了給,沒飯吃了吃,交什麼朋友往家裏帶,那都是以禮待之,在外出了什麼事兒,得罪了什麼人,抱歉,雲烈不幹涉。用雲烈的話說:自己惹的禍,吃屎都要自己搞定,想讓家裏出麵擺平,沒門兒!即便死了,那也是雲家的男兒!
當然了,這種殘酷等級的教育方式,是從成年後開始的。
成年之前,父輩是會給予羽翼嗬護。
所以居然有人提出讓雲烈改姓,去他媽的吧!
沒有了姓氏,豈非等於沒有了信仰?
外人根本想像不到,姓氏才是支撐雲家後輩的堅強信仰!
正也因此,誰都認為是帝國刻意在塑造雲烈這個人,才有那樣的傳說放出來。
實際上呢?
雲烈自己都對包裝塑造之類的偽裝感到不屑。
身在這個一個家族,比斬殺麒麟更值得榮耀。
既然不值得炫耀,他便已懶得去解釋什麼了。
他甚至自己都為這件事情感到不爽。
他殺火麒麟,關世人什麼事?
他媽的,這幫人都吃飽撐著麼,好像是他們殺的似的,牛皮吹得滿天飛。
嗯,不可否認,的確有吹牛的成分在其中。
因為火麒麟不是雲烈一個人幹掉的。
確切來說,大部分力氣都是它出的。
它是誰?
“他的馬呢?”中間的綠袍忽然察覺到不對勁。
雲烈衝上來的時刻,那匹馬去了哪裏?
既然雲烈都證明了傳言的真實性,那麼無論是他,還是他手中的槍,亦或者是他的馬,都非同尋常!
他的槍還在,人還在,馬卻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從雲烈下馬開始,從他淩空刺出那一槍開始,所有人都望著雲烈,以至於忽略了那屁馬的去向。
山坡空曠,那麼耀眼的一匹馬,哪有藏身之處?
那它,到底去了哪裏?
“先不管那匹馬,先殺了他!”
蒙小安給出建議。
三名綠袍也認為這是個好主意,於是暫時放棄心中疑惑,撤掉陣法,各自手中出現了武器。
雲烈冷冷一笑,一點被圍攻的自覺性都沒有,居然緩步退後。
“曾經它也是這麼想的,後來就被斬殺!”雲烈冷酷道。
“誰?”右邊綠袍忍不住問。
“一頭畜生!”雲烈道。
已不用雲烈細說是哪頭畜生了,事實上能被雲烈記得他所殺過的畜生,必然不同尋常。
“火……火麒麟?”中間的綠袍想確認。
“哼!能被一個少年幹掉的火麒麟,不配稱之為神獸!”
左邊的黑袍試圖給己方壯勢,說道:“估計隻是帶有火麒麟血統的雜/種!隻不過被世人以訛傳訛……”
他後麵肯定還有話想說,這句話應該是沒有說完的,可是他整個人就已消失不見。
去了哪裏?
沒人看清!
但每個人都在一瞬間感受到了無比炙熱的溫度,如烈火燒烤一樣。
熱度隻有一霎,出現在左邊,隨同綠袍一起消失。
一霎之後,是心悸。
他們能感應到天地自然,施展陣法的時候或許會有些薄弱,但此刻卻清晰感受到了!
剛才出現的火焰,劇烈溫度的火焰,快到連他們都無法捕捉的火焰……正在……
劇烈熱度之後,是汗水,冷汗!
他們後心已濕透,就連蒙小安無法徹底感受到那股威壓,也被震懾得怔住。
每個人顫抖著昂起了頭。
望著天空。
望著火雲。
餘暉似火,天空中那團火雲極小,那是因為它飛的極高。
它在天上!
除了天上,它還能藏在哪裏?
即使隔著可能幾千裏,他們依舊能感受到天空中那朵火焰像太陽一樣的熱度。
然後,火焰在下墜。
是火雲駒?它在衝刺向下?像剛剛攻擊同伴一樣?
不!
不是的!它的速度比這快上何止千倍。
下墜的,是同伴的屍體,熊熊燃燒的屍體。
這麼說或許並不貼切,因為屍體下墜到一半的時候,已經燃燒成飛灰,火焰自然也消失了。
空氣中,什麼都沒有留下。
“像,你們真像那頭畜生,當初那頭畜生,也是說了那兩個字,就被它活生生燒死了。”雲烈愉快的冷笑。
“哪,哪兩個字?”中間的綠袍問,他不能夠不問,即便是死,誰都想死個明明白白。
“別說你們,連我也不敢說那兩個字的,因為我都不敢惹它不高興。”雲烈道。
哪兩個字會惹人不高興?或者說,惹畜生不高興?
他們不自覺回憶剛才同伴臨死的話,尋找答案。
然後他們明白了。
那兩個字是:雜/種。
不管是人,還是畜生,恐怕都不喜歡被這般辱罵吧。
隻要是生命,都有情緒,何況是生成靈性的生命。
這一點他們非常清楚。
“這麼說……它……它……”
綠袍還想確認什麼,雲烈卻已不耐煩了,衝天空嚷道:“速戰速決吧,小龍!”
火雲駒是世人對它的稱呼。
它和雲烈一樣,不屑炫耀斬殺了一頭麒麟的事情。
因為這對他們來說,都是小KS,不足以論道和吹噓。
就像人類打死了一隻兔子,會依此來炫耀自己的孔武有力嗎?
嗬嗬。
它實在是不屑,甚至不屑世人稱它什麼。
但身為和雲家簽訂契約的靈獸,他很在意雲家人對它的稱呼。
小龍,這個稱呼它依舊不喜歡。
可還在它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
話音方落,小龍從天而至。
快如閃電,如烈陽隕落。
然後,兩名綠袍就隻剩下其一。
右邊的綠袍死的卻沒有那般華麗了。
事實上他的死亡隻是一霎那,同樣是在沒有做出任何反抗之前,被焚燒成灰燼。
連火麒麟都能被燃燒的溫度,那是怎樣的溫度?
就連綠袍手中的兵器,都在頃刻之間化成灰燼。
待蒙小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隻看到亂飄的飄絮,和身旁的綠袍。
嗯?
蒙小安詫異,綠袍怎會在自己身旁?
要知道蒙小安剛才可是施展全速退出一裏開外才沒被波及。
而綠袍卻還站在原地。
當然,綠袍想退,應該也能在一霎間退至這裏的,對方有這個能力,這倒是絕對的,可對方居然也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