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歸不爽,命令還是要服從的。近日來,成飛虎早就在軍中樹立了威信,隻要成飛虎的話,都被當作軍令一般執行!盡管有時隻是一句玩笑話……
這名營官一挺腰杆,使勁兒一拉韁繩就調轉馬頭朝帳篷處奔去,同時闊聲喊道:“第三營隊的都給老子出列!馬上!立刻!!”
隨著這名營官嗓門一吼,幾乎每個帳篷都搖晃起來,可見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經常遇到類似的緊急集合,就連不是第三營隊的士兵,也都翻身起來戴盔甲。
這一喊,足足出來了三百多人,而原本還有兩百人負責警戒,至於其他的人,都是反應比較快的,一聽隻叫第三營隊的,立刻又倒頭呼呼大睡了,心裏紛紛心安下來:媽的,嚇老子一跳,原來隻是叫第三營隊的。
不過十幾息時間,第三營隊幾乎就已集合完畢,此等速度,恐怕當今大陸沒有任何一支軍隊可以比擬了吧,最基本的原因是,他們這段時間本就隨時保持緊張神經,從未真正熟睡過。
營官奔過去的同時,隊伍已經排列完畢,隊形雖有些不齊,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這點,已非常不易了。
“嗯!還不錯!”
營官冷冷讚賞了句,旋即道:“操練了幾個月,現在是時候出去磨刀了!”
一聽“磨刀”,大家便會意了,紛紛想起成飛虎所說的“磨刀石”,有些眼尖的士兵已經看到遠處走過來的一群隊伍,雖然還隔著極遠的距離,但七百人的隊伍,已不算少了,在這地勢寬廣的草原上,非常紮眼。
營官觀察了下每個部下的表情,一個個一臉雀雀欲試的模樣,操練帶來的疲憊仿佛一掃而空,哪裏還有半點疲勞的影子。
看來,這些家夥早就按耐不住了……
營官如是想著,大聲道:“騎上你們的馬,跟老子上前交涉交涉!一會兒都給老子記好了,要是對方敢瞪我們一眼,我們就直接衝他娘的鋒!對方敢拔刀子,我們就直接動手砍人!但是手底下都給老子注意點分寸,別砍死人就行!喂,那邊那個刀疤臉,說的就是你!你們幾個呆在營帳裏,此次歸我第三營隊!”
果然,遠處幾個人已經翻身上了坐騎,朝這邊緩緩行來,笑咧咧道:“隆奇,別那麼小氣嘛,剛剛我可是看見了,是成將軍讓你去的,我想成將軍並不介意咱們兄弟一起上,嘿嘿,對方可是有幾百人呢,你第三營隊才一百多人……不如……一起幹?”
營官隆奇心中自然是千萬個願意的,打架麼,當然是帶著兄弟一起打架才痛快,可成將軍有令,隻讓他第三營隊去,要是事後成將軍怪罪下來的話,少不得又要挨鞭子。
隆奇剛準備朝溪畔看去,就被刀疤臉噓噓兩聲吸引過去注意力,刀疤臉擠眉弄眼道:“嘿嘿,成將軍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估計你剛剛挨罵了吧,說你是個二愣子你還不信,咱們現在跟那幫降軍可是一夥的,將軍怎麼好親自下令,這種事情麼,自然是交給我們下麵的自己看著辦……再說,老子事後大不了跟將軍說是我自作主張跟過去的,你隻管打你的,違抗命令的罪名我來背就是……不過,我估計將軍非但不會責怪我,反而會誇我一通呢。”
隆奇猶豫了下,聽起來這個主意似乎不錯,而且不可否認的是,幾個營隊隊長中,刀疤臉的確是成將軍最讚賞的:“好吧,但是老子怎麼跟你一說話,就感覺咱們不是去打仗,而是像他媽當土匪似的……”
刀疤臉一揚馬刀,笑咧咧道:“老子以前可不就是幹土匪的麼?要不是跟了鐵將軍,誰願意來當兵啊!”
一提起鐵將軍,隆奇便不再說什麼了。
這個刀疤臉的出身,很少人知道,原來還真是幹過土匪的。
不過這不重要,現在都是擠在一個帳篷裏睡覺的兄弟了,誰管誰底子幹不幹淨。
刀疤臉再道:“你甭管我們,隻做好成將軍交代你的,我可提醒你啊,一會兒想要幹得理直氣壯,得找個合理的借口才行……嗯,就說咱們是去野外軍演,對方擅自闖入我們的地盤,就怪不得我們刀下無情了!”
隆奇眼睛一亮:“媽的,還是你腦袋精,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旋即,隆奇紛紛上馬排列整齊的第三營隊喝令道:“都給老子聽好了,咱們現在進行實戰演習,但凡阻礙我們的,都可以視作敵軍!”
幾個騎兵忍不住問了:“隆隊長,咱們到底是去磨刀呢,還是去演習……”
隆奇狠狠瞪了那幾個家夥一眼。
呸!這種事能明說嗎!
媽的,都說什麼人帶什麼兵,隆奇手下的這些人,倒是跟隆奇一樣死腦筋,刀疤臉笑吟吟的想著。
一百三十餘騎兵集結完畢,在隆奇的帶領下,氣勢浩蕩的朝南邊衝了過去,雖隻有一百多騎兵,但氣勢上卻勝過千軍!
隨後,刀疤臉也帶著幾個腦袋反應快的家夥,遠遠跟了上去。這些家夥麼,倒不是一個營隊的,都是腦袋比較靈活的,清楚有架打,難以按耐心中興奮,要麼過去打架,要麼過去先看看,反正這種事情,絕不可錯過。
……
……
牛大奔是一個人的名字,這個名字以前或許並不出名,即使是在牛大奔從軍以來,也一直被當作一個笑話。
牛大奔?如果光聽這個名字的話,可能立刻會聯想到一個身材魁梧、肌肉精壯、虎背熊腰的蠻大個。
嗯,的確,牛大奔永遠忘不了從軍第一天,隊伍裏點名的時候,上級叫到他名字時他走過去,差點就由於鮮明對比引人發笑了,事實上的確有幾個家夥沒忍住笑了出來。
當時那名軍官就強忍著笑,故意豪邁地拍拍牛大奔的肩膀,別扭道:“嗯,別怕,小牛犢子總有一天會長大的!以後多吃點……”
牛大奔臉頰通紅。
他出生在一個南方的中等家庭,父親是個木匠,母親是個地道的農婦,靠著父親手藝精湛,一家人日子勉強湊合,由於母親勤儉持家,父親又無不良嗜好,故而存了些銀錢,靠著這筆錢,牛大奔從小過的還算不錯。
但有一點,牛大奔很不爭氣,那就是他的身材。
他父親虎背熊腰,卻偏偏生了這麼個天生骨子纖細,身材瘦弱的兒子,而且牛大奔屬於那種怎麼吃都不會變胖的人,倒是想過利用鍛煉來增強體魄,無奈,身上實在沒幾兩肉,鍛煉之下,肌肉是出來了,隻不過大多是由骨頭架子隆起來的。
在家裏,牛大奔都是被親切的叫做“小笨”。
是的,他腦袋也不太好使,學什麼都比較笨拙,就連耕田,也都直讓他母親搖頭,後來還是他母親實在看不下去了,才讓他去旁邊看著,歎道:“我倒不是心疼你,隻是心疼我家牛……照你這麼耕下去,田沒耕完,牛都得累死了!”
那時牛大奔還不解一個問題:到底母親嘴裏的牛,是不是自己?自己可不就是牛家的小牛麼?
自然,以牛大奔的智商也無法繼承父親的手藝。
那麼想要維持家裏的經濟狀況,牛大奔不得不另謀出路了。
說來也慶幸牛大奔運氣好,那年大節,父母為了已長大成人的牛大奔的前程發生了意見分歧,吵了幾句,門外的牛大奔含淚跑了出去,恨自己不爭氣,發泄一般鍛煉自己,那股子狠勁兒,連路過的人看了都心疼。
恰好當時有一支軍隊經過,其中有個家夥小解時發現了牛大奔,便上前詢問兩句,最後走的時候無心說了一句:“嗨,那有啥的,男子漢大丈夫,最有出路的莫過於當兵打仗!哼!到那時,誰敢瞧不起你!”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句話猶如人生道路的燈塔,給了牛大奔指引迷途中的方向。
就這樣,牛大奔來到了軍中。
本來麼,以牛大奔的體格,是無法被錄取的,但牛大奔出生農民家庭,長期鍛煉,在母親的失望驅使下也做慣了苦活兒,一身蠻力不符合體格的蠻力還是有的,當時正好遇到帝國擴招,就被破格錄取了。
在軍中,牛大奔踏踏實實,從未當過出頭鳥,也從未拖過軍隊後腿,這樣的老實人,幾乎是很少冒頭的,哪怕是遇到喜歡不同性格的將軍,也很難被發現,更難被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