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雨漫無目的地在波世頓的大街上走著,周圍的古老建築她視而不見,她的眼裏已經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不哭,不哭,不許哭,夏天雨強忍著內心的疼痛,要讓自己堅強起來。單宇軒你算什麼東西?我討厭你,我恨你,好恨你……我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在此刻夏天雨心裏的千言萬語都化做了‘恨’這一個字。心底不停的在大聲說“不許哭”可是眼淚卻已經像決了緹的洪水洶湧而出。
天,下起了蒙蒙細雨,就好象老天也在同情著夏天雨,正為她哭泣。夏天雨走過一個街口又一個街口,在這裏她舉目無親,連一個訴說的對象都沒有,她不知道她該往哪裏走,也不知道該向哪裏去。雨,越下越大,夏天雨任憑著雨水浸濕自己的衣裳,前麵紅燈亮起,她都沒有注意,她繼續往前走著。
“Takecare!”一個黑人婦女大喊。
夏天雨突然從夢中驚醒,她回頭看向聲音的發源地。
刹——
嘭——
刺耳的煞車聲,悶悶的撞擊聲。夏天雨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她又像天使般輕輕的從空中降落,重重地摔在地上。她感覺自己飛了起來,像小鳥一樣,在空中飛翔。她看到有好多不同膚色的人把她團團圍住,他們是在看她嗎?他們在講什麼?她怎麼聽不懂呢?她好象聽見從遠處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可是漸漸的她就好象什麼也聽不見了,她好困,好想睡覺,她已經好久沒有睡了,她好累,她安心的閉上眼睛,睡著了。
“天雨,小心!”單宇軒從床上猛的坐了起來。
還好,隻是一場噩夢而已。他用手摸了摸額頭,頭發上都是汗水。他剛才夢見夏天雨來到了他的身邊,他好開心,他們相約一起去爬山,他看見夏天雨站在懸崖邊跳芭蕾,好優美的動作,好漂亮的舞姿,夏天雨月跳越往懸崖靠,他好想去把她拽回來,可是好象已經來不及了,他眼睜睜地看著她掉下懸崖,他連伸手去拉都沒來得及。
窗外傳來救護車呼嘯而過的聲音,單宇軒站起身,看了看手表,都已經12點了。他看了看正躺在他床上的喬安娜,替她蓋好被子,然後帶上門,走了出去。
救護車載著夏天雨來到了最近的一家醫院,她被急急地推入搶救室。一個白人醫生從急症室出來,他拿起夏天雨的資料,看了看病曆記錄,然後用嫻熟的技術檢查夏天雨的傷情。
“Pleasebrainsurgerytothedoctorstoconsultation”(去請腦外科的醫生來會診)。白人醫生吩咐身邊的護士小姐。
“天雨?你怎麼了?”陶雷被通知來急診室會診一個出車禍的病人,沒想到這個病人是自己的學妹,夏天雨。
通過一些專家的診治,夏天雨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現在她正靜靜地躺在病床上休息。陶雷坐在夏天雨的病床前守護著她。她已經昏迷了四天三夜了。
病床上的夏天雨動了動身子,她感覺全身都酸痛,特別的腦袋。“呃,好痛哦!”她叫道。
“別,別亂動,你的右腿舊傷因汽車的猛烈撞擊所以又骨折了,現在需要休息。”陶雷趕緊把夏天雨按住,不讓她亂動。
“怎麼好黑啊!為什麼不開燈?這裏是什麼地方,你又是誰?”夏天雨一連串問了好多問題。她,她記得她來美國,來參加鋼琴比賽,她,她要來看宇軒。一想到這個名字,心裏一陣疼痛,她,她看見她的宇軒和別的女人……眼淚就這樣不自覺又流了出來。
“天雨,我是誰,你不認識了嗎?”陶雷看著夏天雨突然掉淚,以為是她的傷口引起的疼痛,於是安慰道:“你的腿沒有事的,過幾天就好了。”
這聲音好像在哪裏聽見過,可是這個人搞什麼?把燈全關了,讓她猜謎語啊?“為什麼不開燈?好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