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某某軍區醫院。
宋天燁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那裏,靜靜地抽著煙……
兩指間的輕煙嫋嫋,有星火的紅點在明明暗暗,他眉宇間的深愁濃稠似水,那麼深,那麼沉,那麼狠……
明明是在醫院,明明是在禁煙區,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勸他一句。
值夜的護士們偷看著他的側顏,那凜冽的冰鋒的氣度讓人為之傾倒的同時,又同時忘而卻步。
這樣一個男人,全身的冷意渾然天成,仿佛他不是一個人,是天地上最冷最冷的山,那種極致氣質那相超然,帶著致命的吸引力,卻還是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他半步的距離。
聽說,他抱了一個女人來掛急診。
確切地說,他帶來的是兩個人,一男一女都掛了急診,男的直接送去了外科做手術,女的是他親手抱上的急救台……
至於當時的慘況,那些護士看了都不忍心。
是有多慘烈才能讓一個女人變成那幅模樣,所以,這位冷山,這位狂帥酷霸拽,是絕對絕對隻可遠觀不可近探的。
總之一句話,有多遠就躲多遠……
出門的時候太匆忙,他隻隨意套了件襯衫。
此刻,他衣領半敞,衣袖更是高高地挽起,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半搭在金屬的扶椅上,能清楚地看到平時戴表的地方有一片小小圓圓的白……
又吸了一口,長長地,長長地……
吐出的煙霧燎繞間,他眼前似又閃過她極痛時的表情。
一直以為她是故意在表演,覺得那樣自己就會放過她,覺得那樣他就能……
他承認自己是故意的,用這種最極端最殘忍最深刻的方式,讓她這輩子也無法再忘記他給她的痛。
隻是,他為什麼也會疼?
左邊肋骨的第四根,那個地方,痛得讓他現在都抽搐……
他知道她沒有大礙,至少,醫生是這麼說的,可是,卻有種沒辦法再麵對的感覺。這不像他,也不該是他,但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他過不去心裏那道關,特別是,那撕裂了的牀單上,那暈染了的大片大片的紅。
不是說,女人在第一次的時候才會有?
可她,怎麼還會……
不敢去想,又不能不想,隻是,做為一個‘新手上路’他根本無從比較。迫切地想知道答案,迫切地想知道原因,可是,又不敢去看她。
忍了忍,忍了又忍,可怎麼能忍得住?
甩手間已彈飛了手裏未盡的煙蒂,宋天燁霍地站起身來,然後,大踏步朝著急診辦公室而去。
急診科某大夫正埋頭寫著藥單,聽到腳步聲她下意識地抬起頭。
看到來人那張冷俊非常的麵孔時她明顯地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大半夜的值個夜班還能遇到這麼帥的男人,頓時她那一顆救死扶傷的心也熱烈地撲嗵撲嗵了起來……
“她怎麼樣?”
隻這一聲,有如大風過境,那種冷,簡直了……
帥是帥,就是……太嚇人了一些。於是急診科大夫這一顆騷亂不已的心也不敢再騷了,立馬正襟危坐,十分專業地答了一句:“處子膜新鮮撕裂,外麵也裂了。”
“什麼?”
初聽到這個,宋天燁一時有些懵,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