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似乎還嫌不夠解氣,姚樂珊又哭著罵道:“宋天燁,你有種,你夠狠!我妹子就當時瞎了眼才嫁了你這麼一個混蛋,從現在開始,她是生是死和你這無關。”
“嫂子……”
最急迫的一刻,終於逼出了宋大少的情商,這一聲‘嫂子’出口,別說姚樂珊,就連電話那邊旁邊的陸先生也驚得虎軀一震。
可氣頭之上這糖衣炮彈也不管用了,姚樂珊脾氣一上來哪還管他是不是人生第一次‘嘴甜’,直接嗬嗬他:“這個時候想起叫我嫂子了?嗬!我告你宋天燁,別說叫嫂子不管用,現在你就是叫我媽都不管用了。”
諷完,她還磨了磨牙:“你以為你拐了她去什麼馬爾他結婚就以為萬無一失了麼?我告訴你,你想的美,就算在馬爾他不能離婚又怎樣?咱們C國的法律可不保護國外的婚姻,不信你就試試看好了,看我家妹子在這邊算是已婚還是未婚。”
說罷,姚樂珊霸氣無敵地掛了電話,隻留下被驚呆了的宋天燁,對著電話,半晌都喘不過一口氣來。
未婚?
C國的法律不保護國外的婚姻……
她們才想得美,他宋天燁的女人,有沒有法律保護都歸他負責。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死人……
終於霸氣了一回,罵的還是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堂堂宋大少。
可掛斷電話後姚樂珊卻自己坐到副駕那邊哭了起來,也不像平時那般大聲地嚎啕,隻是一個勁兒地打著哭膈。
她‘雞鳴’般的哭相看得陸遠風心裏一突一突的疼:“好了,宋家大少都讓你罵成狗頭了,還不解恨呢?”
“你以為我想罵她呢?要是薇諾找不到,他就是死了又怎樣?又怎樣?”也知道自己對陸遠風發脾氣是遷怒,可姚樂珊心裏堵得慌,不找他發脾氣她還能找誰?
似是已習慣了自家這位陸太太,陸先生也不發火,仍舊態度溫和地勸:“別自己嚇自己,現在不是還沒消息麼?沒消息就是好消息,薇諾不會有事的。”
“你懂什麼?你懂什麼,你們男人都是壞東西……”
女人和男人不同,愛情永遠在女人心中是第一位,再強的女人也好,再可怕的女人也好,遇到這種事情,誰也不可能再假裝堅強。
沒有愛過的永遠不懂得那種愛而不得是什麼感,正因為經曆著,所以,姚樂珊突然就代入了自己的那份情。
想到總有一天她也會離陸遠風而去,就像是雲薇諾深愛著宋天燁,可最後還是隻能落得這樣的下場一般。
很難過,但更讓她難過的是她竟開始不舍得,不舍得到那一天,更不舍得自己的生命中少了這個男人。
所以,她哭得淒涼,仿佛被拋棄的那個人是自己一般……
也知道她擔心妹妹,可沒想到她能哭成這樣,陸遠風停了車,伸臂過來攬她入懷:“好,好好好,我們男人都是壞東西,可你因為我們這種壞東西生氣,是不是有點劃不來啊?”
“陸遠風,你少給我嘻皮笑臉,都這種時候了……”
“好了,別哭了。”抬指,輕試她眼角的淚,他內斂的雙眸熠熠,帶著誓言般的忠懇:“我保證,一定幫你找到她好不好?”
“如果找不到呢?”
“不會的。”
他篤定地開口,姚樂珊卻仍舊沒有信心。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些事已經變了,雖然表麵上看著還是原來的樣子,可就是覺得不一樣了。
歎一口氣,她突然說:“五年了,一個女人有幾個五年?她就這樣傻傻地喜歡一個這樣無情的男人,就算是找到了又怎麼樣?還不是無盡的傷無盡的痛,如果她真的要走,就讓她遠走高飛好了。離開這個男人,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明明是說著別人的事,可傷的卻是自己的心。
那一聲如果要走就遠走高飛,似是在說著雲薇諾,又仿佛是在說著她自己,姚樂珊吸了吸鼻水,突然便崩潰般內牛滿麵。
她的傷心來得太猛烈,陸遠風都手足無措了,指下的眼淚越多,他心裏亦是把某大少罵了一千一萬次。
可心裏罵得再狠,嘴上也不敢再煽風點火,隻道:“大少哪有你說的那樣無情無義?”
“他沒有麼?薇諾是因為誰吐的血?又是因為誰住的院?結果他不聞不問不說,主動打電話找他也不肯見,他以為他是誰呀?有錢了不起啊?”
“呃!這個……”
為什麼一聽這個有錢了不起,陸先生便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了呢?
陸太太雖然平時嘴上不說,但眼神給自己的感覺就是這樣的,難道,她在罵著大少的同時,其實是在拐著彎的提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