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天不怕地不怕的宋大少突然自心底生出幾絲‘膽怯’,他幫她挑泡?
疼不疼啊?
‘機靈’如宋大少,拿到醫藥箱後第一件事不是出來找雲薇諾,而是給他家那遠在海外的醫用無敵小妙手打電話。
“大哥你最近好像很想我啊!”
四少張口便是這麼一句,頓時惹來宋大少一通嫌棄:“滾!誰想你了?我特麼有正經事問你。”
“誰又病了?”
深知自家老大是位生活不能自理的‘低能’型,四少懶洋洋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還伴著什麼玻璃器皿碰碰撞撞的清脆聲。
這個時間,以四少日常學習軌跡,他應該是在實驗室裏,所以宋大少對聽到的聲音也不予置評,隻奇怪地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
如果那時的電話可以視頻,四少真想翻他哥一記白眼。
可惜當時的通訊業還木有發達到某種程度,於是大洋彼岸的四少隻能一本正經地回他親愛的大哥一句:“因為我是天才。”
“滾!”
四少很有自知之明,馬上道:“既然大哥都這麼說了,那我掛了……”
“等等,怎麼挑泡?”
“什麼?”
四少沒聽話,於是又追問了一句,某大少也很有耐心地又說了一次:“我問你怎麼挑泡。”
“挑泡?請問大哥,你說的是我想象中的那種泡麼?”
話到這裏,四少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無比憂愁地開口:“大哥,你就算攪基也得戴套啊!那話兒長了泡是不能隨便挑的,得上姓病專科看看。”
一聽這話,宋大少一口老血差點噴手機上,當時便炸了:“你給老子滾犢子,誰跟你說我那話兒長泡了?”
“那你是哪話兒長泡了?”
“不是我,她腳上起泡了。”
她?他?
奈何中文裏她(他)在電話裏是分不出姓別的,所以,四少非常八卦地問了一句:“誰……啊?”
“你特麼再敢廢話一個字,今年的研究專項基金老子就不給你了。”
那時的四少還隻是個‘窮’學生,日常生活開支自是沒問題,可談到這種大筆大筆的研究基金麼,就隻能問他幾個哥哥伸手要了。
所以,大事當前,四少再不含糊,馬上極其認真地教著大少:“找根針,消個毒,對著那水亮亮的大泡,戳,戳戳戳戳戳……”
教完後,四少似是對自家大少的自理能力還是極度懷疑,於是又不放心地問了一句:“大哥你現在懂了麼?”
“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大哥,你相信我,這絕對不算是什麼世界學術難題,隻有簡單粗暴才能解決……”
聞聲,大少也簡單直接地來了一句:“行了,那我掛了。”
“哎!記得我的研究專項基金……”
四少那邊還吵著要基金,可某大少卻無視地按下了掛斷鍵。然後,手機一扔,便直接出去找老婆‘簡單粗暴’去了。
原本宋大少是做足了功課,是打算在老婆麵前好好表現一番的。
結果,當他拿著用酒精消過毒的針,對著雲薇諾腳上水亮亮的泡時,泰山崩於頂而色不改的宋大少,色改了……
寒,超極無敵寒!
他不是不會,而是完全不敢,甚至無法想象自己拿針戳那個水泡時她的感覺會如何?
要說這男人原本是個無情無心甚至是‘狼心狗肺’的狠角色,結果,終有一天他是徹底敗倒在自己老婆腳上的水泡上了。
於是乎,宋大少心裏瞬間浮出了林助理最稀罕最稀罕說的一句話。
這是尼瑪何等的臥槽……
“怎麼了?挑啊!”
某大少心有戚戚焉:“你確定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可是疼也得挑啊!長這麼大了,不挑明天都沒辦法再工作。”
雲薇諾說得隨意,一臉習以為常的樣子,可某大少卻馬上捏著針不高興起來:“你還想去工作?”
“當然了,不能去上了一天班又請假吧?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班還帶另外的目的的。”
“請假。”
霸道的男人說一不二,看到這些泡都下不了手了,哪裏還忍心讓她接著去?
所以,這一次無論她怎麼哀求他也打算無視了,雖然說他現在還不能公開她的身份,可她畢竟也是他的人,那些欺負她的人哪裏是在欺負她?
分明是在打他的臉。
“幹脆辭職算了!”
雲薇諾一開始給他看這些水泡也是想博他同情,不曾想,這同情是博到了,可後果也很嚴重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