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靳雲:“……”
“那是我的女兒,我知道她也會這樣想。”
女人的心思,隻有女人可以理解,所以,雲清河把整件事情都看得很透徹。
如果雲薇諾真的死心了,是不會想留下這個孩子的,她之所以這樣痛苦,就是因為宋天燁不但不要她,連她的孩子也不要。
可縱然如此,她也從來沒有想過不要這個孩子。
如果不愛,她怎麼會這樣?
所以,縱然宋天燁傷她至傷,可她的心裏仍舊裝著那個男人,也絕不會想讓自己的父親手刃自己心愛的男人。
正因為看透了這一點,所以在醫院的時候,雲清河就沒有讓墨靳雲出麵,而是自己上去給宋家的人交了個底。
現在人都被她拉回來了,又怎麼有讓他再犯渾?
所以,她迎著墨靳雲的目光走過去,主動拉了他的手:“也好,也好不是嗎?雲雲和他在一起,兩個人都會有危險,倒不如現在這樣各自安好……”
“你會這麼說,是真的覺得這樣好,還是因為你想把宋天燁讓給你的大女兒?”
聞聲,雲清河一哽:“在你心裏我就是那種人?”
“可淩茉也是你的女兒,你明知道她想傷害雲雲,可還是護著她不是麼?”
淩茉的身份墨靳雲已清楚,雲清河去見過那丫頭,所以他也有理由相信,雲清河也很清楚淩茉現在是什麼人。
不說話,是因為一直在等著雲清河坦白,隻是沒想到,她到現在還護著那個丫頭。
“靳雲,我……”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那也是你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我也想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她還不清醒,還幫著G國那幫人,我不會手下留情。”
聞聲,雲清河緊張地扯了他一下:“靳雲,我隻是不想她再‘死’一次,但絕對沒有偏幫她不幫雲雲的意思。”
如他所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能一味地偏著雲薇諾,也不能一味地護著淩茉。
隻是,做為一個母親,她真的還沒有大義滅親的覺悟。就算淩茉再壞,那也是她的女兒,她怎麼能讓自己的男人去傷自己的女兒?
她真的不是偏心,隻是無從選擇罷了。
將她的為難看在眼裏,墨靳雲終還是放軟了語調:“清河,我隻是希望你明白,你那個女兒已不經不再天真,你若還是信她,小心害死自己。”
心頭苦澀,但雲清河還是點了點頭:“靳雲,我也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隻求你放過茉茉這一次,然後,我會帶著雲雲和你一起離開,再也不回來了好不好?”
“不好。”
“……為什麼?”
墨靳雲眸光微閃,冰藍色的眸底掠過一片凜凜寒芒:“我可以帶你走,但不能帶走雲雲。”
他的答案篤定得令人心顫,淡定如雲清河亦有些緊張了,於是,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為什麼你不能帶雲雲走?”
“你以為G國那邊為什麼偏偏讓你的女兒淩茉回來?”
雲清河:“……”
“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也不放心,可讓她跟我們回G國你就放心了?”
墨靳雲很清楚,G國的目標是他和雲薇諾。
而淩茉的身份特殊,是雲清河的女兒,也是雲薇諾的姐姐,隻要有她在,一定可以牽製到雲清河的手腳。
所以,無論雲薇諾是跟著他還是雲清河,都會很危險,最好的辦法就是留她在這裏。
所謂強龍扭不過地頭蛇,G國的殺手再猛,可畢竟是在它國之地,行動上難免有所限製,隻要加以防範,就算不能完全杜絕禍患,也絕對比跟著他去G國強。
因此,墨靳雲雖然知道自己的決定很冒險,但他還是覺得,找個信得過的人留在這裏替他照顧雲薇諾,比直接跟在他們身邊強。
而在這段時間裏,他要做的,就是殺回去搞定G國那幫龜孫子。
“可雲雲現在還能去哪兒?”
聞聲,墨靳雲冰藍色的眸子微微一眯,然後,安撫地拍了拍雲清河的肩膀,說:“這一次,讓我來安排吧!”
雲清河還是不放心,正猶豫著再要勸他幾句,這時,他們身後傳來雲薇諾輕輕一哼。
兩人皆是一喜,轉身便齊齊圍到了床邊。
昏睡了很久,雲薇諾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特別是那一張臉,蒼白的簡直看不到血色,雲清河心疼地伸手撫了撫她額上的發:“雲雲,你醒了?”
眼前都是重影,看人的樣子都是兩個三個。
雲薇諾迷迷糊糊地搖了搖頭,眉頭忽地又緊緊蹙起。她這個樣子可真是急死了墨靳雲。
顧不得女兒還不怎麼待見他,一把便抓住女兒的手,關切道:“女兒,你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