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現在的宋天燁憋的自己像羅刹,像閻王,像死神,總之……
就是不像個‘人’。
任他搭著自己的肩,宋天燁不避讓,也不阻止。
隻是突然伸指勾出了一支煙,放在指尖輕輕地轉了轉,輕歎:“不是不想說,是怕說了做不到。”
說到就要做到,如果說到做不到,那豈不是……
承諾不是張張嘴那麼容易的事,更何況他是宋天燁,他的一諾足抵萬金。
一旦開了口,就必須要做到。
他不是擔心自己做不到,而是擔心自己會讓她越來越失望。
對於孩子,他誌在必得,可孩子畢竟那麼小,幾經周折後早已不知變成了什麼樣,他不擔心自己救不回孩子,隻擔心救回來的孩子……
秦君朝:“……”
這時才真正理解了他有多麼為難,秦大隊長不再說話,隻更加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
宋天燁手裏還轉著那支煙,也不抽,就隻是那麼順著轉,逆著轉,橫著轉:“婚我是肯定不會訂的,孩子我也是肯定要救的,可萬一呢?萬一又有變數呢?我又該怎麼麵對她?”
話落,如神般的男人又沉沉一歎,眉宇之間竟多了種說不出來的自卑感:“倒不如現在什麼也不說,等我用行動向她證明一切,等我親手將孩子抱給她,或許到那時,我什麼話都不用多說她就能原諒我,是不是?”
如果一年前有人跟秦君朝說,強大如宋天燁也會有脆弱的一麵,他一定會對此嗤之以鼻。
可現在……
秦大隊長用力握了握他的肩,豪情道:“做為兄弟,我能說的隻有一句,兩天後,等我和三少的好消息……”
“謝謝!”
大恩不言謝,但這時候宋天燁也不知還有什麼話能替代這兩個字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兩天後,如果三少和秦隊失手,他想,他也不用再費心跟雲薇諾交待了。
因為這輩子,下輩子,永生永生,她都不會再原諒自己……
“謝什麼謝?這是我欠你的,畢竟你兒子……”
話到這裏,秦大隊長也抓了抓自己的頭。
懊惱無比!
活了三十多年,秦隊犯過最嚴重最嚴重的錯誤就是這一樁。
所以,他亦暗暗下定決心,兩天後,就算是要用他的命去換,他也一定要救回他的小侄子。
金色琉璃的大廳裏,葉紫滕身著一身純白色的素色禮服站在三麵立體的鏡前輕盈旋轉。
小的似乎不太合身小禮服,緊繃著勒緊了她那驚人的好身材。
見過葉紫滕的人,才會知道什麼叫天生尤物,而且還是尤物中的尤物。
她完全屬於那種讓男人第一眼看到就會兩眼充血的女人,但因為生在豪門,身上便帶著一股子名門閨秀的端莊氣質,完全符合男人心目中的那種‘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還滾得了大床’的定位。
所以,自葉紫滕成年後,她的追求者便一直不少,之所以沒有人摘得了這朵紫玫瑰是因為她天生帶刺。
如今,帶刺的玫瑰終於可以為自己想要的男人綻放自己的美了,那種心情,自然讓她飄上了天。
一個旋身,葉紫滕飄過爺爺的跟著,獻寶似地問:“爺爺,您看我這身禮服漂亮嗎?”
“我們家紫丫頭穿什麼衣服都漂亮。”
葉首長的心思似乎完全不在她的衣服上麵,但回答倒也恰到好處,葉紫滕顧著高興,也沒注意到爺爺的表情有些不對,又飄過去抱了葉首長一下,撒嬌般笑了起來:“謝謝爺爺,我最愛您了。”
反手拍了拍身後丫頭的臉,葉首長寵溺道:“最愛我,還老是給我出難題?”
一聽這話,葉紫滕又笑了,且笑得很甜膩:“如果您指的是天燁的事,我保證,隻要我能順順利利和他結婚,日後,我給你出的一定都是加分題。”
“這麼有信心?”
“有爺爺您在,我當然有信心了。”
聞聲,葉首長不認可地搖了搖頭:“唔!現在還不到可以掉以輕心的時候。”
“怎麼會?”
葉紫騰不以為然,還自顧地道:“有孩子在,宋家的人不敢亂來的。”
“宋家的人不敢,那小子可就不一定了……”
“您是說……”知道爺爺從來不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葉紫滕被喜悅衝昏了的頭腦總算清醒了一些:“爺爺,您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想法?”
“紫丫頭,你不該答應讓他看孩子的,這孩子一旦入了宋家人的眼,你以為咱們還能抱回來?”
聽到這裏,葉紫滕心頭咯噔一響,登時連心跳都比平時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