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小看他了,沒想到他蟄伏多年,等的就是這一天。”
聽到這話,雲薇諾終於意識到事情似乎遠比自己想象中要嚴重的多,於是又急急地追問道:“爸,您在說什麼?”
“阿爾伯特親王明日將舉行加冕儀式。”
“啊……啊?”
怎麼會?怎麼可能?
阿爾伯特親王要舉加加冕儀式,而且還是趁父親不在的時候?
這麼多年了,她一直以為那個是淡泊名利,無欲無求的男子,笑的時候很溫和,說的時候很溫和,就連生氣的時候也很溫和。
身體不好,阿爾伯特親王幾乎鮮少出王邸,那樣的一個人,又怎麼能集結大臣加冕為王?
“爸,您從哪裏得來的消息?會不會是搞錯了?”
“你覺得這樣的事情爸爸會弄錯嗎?”
話落,墨靳雲又沉眸而語:“是爸爸大意了,以為他那種身體,又安份了近十年應該不會再有野心,沒想到……”
“可是,他病成那個樣子,就算做了國王又怎樣?為什麼要冒險這麼做?他就不怕您回去後找他算帳麼?”
“除非,他有辦法讓我回不去。”
能說出這樣的話,便代表墨靳雲已算盡了一切。
怕女兒擔心,有些懷疑他暫時不願意說出來,但做為一國之相,應對這種突發事件,他必然會做好最壞的打算。
這個回不去指的是可能拒絕他入境,也可能是……
徹底除掉他這個隱患。
但無論結果是哪一條,他都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回G國,但阿爾伯特親王既然敢這麼做,一定也做好了防範措施。
如今他想要回國該是難上加難,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他不想讓女兒和外孫去冒險,但事關重大,一旦失敗後就算他不願冒險也逃不過一死,倒不如破釜沉舟,拚死一博。
“隱忍十年,他也算是個人物,隻可惜,他也太小看我這位帝王師了。”
雲薇諾:“……”
那一刻,心驚肉跳的感覺令她整個的頭皮都發起了麻,若不是聽父親親口說出來,她真的不相信那個男人會做那樣的事。
他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有多嚴重嗎?
他不知道這麼做了後他就再也回不了頭了嗎?
更重要的是,他這樣是不是代表著要跟自己和孩子劃清界限?
雖然,她從來沒愛過那個男人,但她也實實在在地感激著他,畢竟,在宋天燁不能履行父親之職的這些年。是他一直代替著宋天燁成為了兒子心中的‘榜樣’。
雖然他不夠高大偉岸,雖然他不夠文韜武略,可他對她和孩子都極好。
可現在他是要怎樣?
徹底和她們決裂麼?
腦子裏亂糟糟的,那一刻雲薇諾竟覺得呼吸都變得開始困難。雖然她還不至於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可一想到兒子……
她最最無辜兒子,如果他知道他的父王這樣了,又該如何決擇?
選擇站在外公的這一邊,還是選擇站在父王的那一邊?
而且,最重要的是,父親的話是什麼意思?
回不去?
什麼叫回不去了?
情急之中,她又緊緊抓住了父親的手:“爸,如果阿爾伯特親王明天加冕,他是不可能讓您趕回去破壞他的好事的呀!”
“所以,我需要你幫爸爸。”
她一怔,立刻凜神問道:“我要怎麼幫您?”
“你先起來,一個小時後再帶著king坐我的私人專機馬上趕回G國。”
“那您呢?”
墨靳雲冰藍色的眸光幽幽一沉,凜然道:“我已安排好另外的飛機,現在就走。”
話到這裏,雲薇諾終於明白了父親的安排是什麼:“你是擔心阿爾伯特親王會攔下您的專機,所以讓我和king幫您混淆一下視聽麼?”
“聰明。”
“可明天就是加冕儀式,萬一你趕不及……”
“趕不及也得趕得及,否則,就不僅僅是江山易主那麼簡單了。”
聞聲,雲薇諾眸光愈沉。
再不廢話,直接掀開被子便跳下了床……
成王敗寇,曆來是爭權奪利最後的結局。
這十年來父親之所以不讓阿爾伯特加冕,是因為帝王師不能還權於皇室。
king有皇子之名,卻無皇子之實,一旦讓阿爾伯特加冕成功,等待帝王師的隻會有一種結局,他死所無謂,還會牽累身邊所有的家人。
就連king,也未必能逃過皇室的魔爪。
所以,這一仗不是輸贏的問題,而是,不可以輸,也絕對不能輸……
一言不合,宋老爺子被氣得住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