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king看著他吃驚的眼神,他大口大口地喝著粥,喝完還指了指一邊的那些麵包:“既然粥你喝了,這幾個麵條也一樣咬一口。”
小王子:“……”
“咬啊!”
他催著小王子,理直氣壯的態度仿佛他也隻是個傭人:“不是你讓我吃東西的嗎?如果你不吃,我怎麼知道這裏有沒有毒?”
這樣的語氣,這樣的態度……
小王子的心越來越冷,眼神也越來越失望。
這還是以前那個溫文爾雅的阿爾伯特親王麼?
喔!不對,他現在是國王……
可是,國王改變的難道不是隻有身份,為什麼他連脾氣都改了?
這個男人讓小王子覺得陌生,但比之陌生更讓他不安的是,因為他這樣,他竟真的開始懷疑這個男人。
縱然他曾經對自己那樣好,真的都是出自真心麼?
還是,真的如他們所說,另有所圖?
得也這個傷心的結論,小王子無比哀怨地看著牀上虛弱的男人,突然出乎意料地問了一句:“那如果這裏麵真的有毒呢?”
聞聲,阿爾伯特拿著勺子的手一滯,半晌才慢慢恢複了繼續吃的那個動作:“如果真的有毒,要麼你死,要麼我們一起死,不虧!”
小王子:“……”
這些話,針紮一般刺在小王子的心頭。
可是,忍著眼淚他還是將擺在盤子裏的麵包每一個都咬上了一小口。
而坐在牀上的阿爾伯特,則是他咬一塊,他搶一塊,再咬一塊,他再搶一場,直到他試圖搶走他手裏最後的那一塊麵條,小王子終於忍不住捉住了他的手。
男兒有淚不輕彈,所以再難過小王子也忍著淚:“父王,無論別人怎麼樣,我還是king,我還是你的……”
用力推開他,阿爾伯特瞪大了眼對他吼道:“不要叫我父王,你這個野種怎麼配這麼叫我?”
野種?
第一次聽到別人這樣罵他,可罵他的人竟然是他一直敬愛的‘父王’。
小王子強忍著的眼淚終於掉下來:“您……您怎麼可以這樣罵我?”
“不然呢?”
無視於小王子幾近絕望的眼神,阿爾伯特咬了一口手裏的麵包,更加無情地嘲諷:“要我伏地稱臣,像以前一樣恭恭敬敬地叫你一聲小王子殿下才對麼?”
多年的壓抑,多年的隱忍!
阿爾伯特早就想爆發了,隻是一直礙於種種阻礙而不能,如今,他總算無所顧忌,所以,想罵就罵,想吼就吼。
就算king隻是個孩子,他竟也覺得無比解恨!
“我,我……”
小王子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從前他就這麼厭惡叫自己小王子殿下……
可是,他能擁有這樣的殊榮,一開始難道不是因為他麼?
為什麼他連自己給出來的東西都要厭惡?
“你來看我,是他的意思吧?”
抬手,阿爾伯特指著他身後正遠遠地看著他們的宋天燁,那時候他的表情扭曲,甚至可以用猙獰來形容。
話落,他還轉頭看向宋天燁,惡狠狠地道:“耀武揚威的夠了,是不是也該把這礙眼的東西領走?”
他的話說得越來越過份,小王子的眼神也越來越暗沉。
來之前,宋天燁其實已預料到大約會是個什麼情況。
但沒想到,阿爾伯特竟能對一個孩子如此無情,就目前的局勢來看,其實這也不算是什麼壞事,至少,這貨能直接斷了孩子對他的念想。
可是,親眼看到兒子這樣傷心,宋天燁還是餘怒難平。
心疼自己的兒子,宋天燁終於走上前來,二話不說,將兒子護入他的羽翼之下:“這礙眼的我肯定會領走,不過,也謝謝你替他堅定了他的目標。”
“你什麼意思?”
“你說呢?”
宋天燁這不答反問的氣勢迫人,阿爾伯特心口沉沉一痛,又變得無比狂燥:“宋天燁,你以為你贏得了我麼?你以為你把這個野種弄回來皇室就會承認他麼?你做夢……”
“夠了。”
大喝一聲,小王子忍得全身都在顫抖。
之前罵他沒有資格,他忍了;後來又罵他是個礙眼的,他也忍了;可現在居然連野種都罵出來了。
暴喝聲中,小王子整張臉都變了顏色:“不許你再這麼說我,不許……”
“不叫野種是嗎?”
半吊著眼睛看向小王子,阿爾伯特輕蔑一笑:“要不,叫狗雜種怎麼樣?”
聞聲,小王子的情緒終於徹底崩潰了……
沒有再爭辯,沒有再吵架,他隻是傷心地轉身,沒頭火車般直接衝出了阿爾伯特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