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聲嚶嚀,她喚氣不及腦子裏已憋得隻剩下大片大片的空白。
隻是,隻是……
他吻她的感覺,為什麼會這樣熟悉?
閉著眼,循著本能,她配合著他,一點點地沉淪著。
黑暗中,突地白光一閃。
姚樂珊腦子裏猛地炸開一道道火樹銀花,然後便是那夜在酒吧裏,她和另一個男人緊緊交纏的溫柔瞬息。
昏暗的燈影下,男人的影像模糊。
她看不到他的五官,隻恍惚看見他臉上長長蓋下來的睫毛,密密的,像兩把黑黑的小扇子。
那是……初吻情人?
突然便睜開眼來,突然便一陣心慌,姚樂珊氣息不定地推開麵前的男人:“不,不可以……”
正吻得盡興,還以為可以更進一步,這丫頭卻突然間刹了車,陸局長很不爽,當時的臉色更是臭的可以:“為什麼不可以?”
姚樂珊:“……”
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她覺得跟他接吻有罪惡感。
雖然,她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很莫名其妙,但方才的那一刻,她居然真的有種背叛自己愛人的罪惡感。
可是,她的‘愛人’明明是陸遠風不是麼?
隻有她和別人在一起做這種親密的事情才算是背叛,和他做就是天經地義,可為什麼,為什麼她和他接吻的時候會看到初吻情人的影子?
這是在提醒她,她不該心裏喜歡著一個,身體卻又享受著一個麼?
不,她不喜歡陸遠風,就算他長得帥又溫柔還各種體貼各種會撩她也不喜歡。
跟他接吻是他逼她的,就是這樣……
可為什麼這個理由她現在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完了,完了,完了!
她怎麼可以這樣花心?她怎麼可以在心裏還裝著初吻情人的時候,又喜歡上和陸遠風接吻?
就因為他長得帥又溫柔還各種體貼各種會撩?
喔漏!這是不對的不對的……
可是,可是怎麼辦,她現在就算不和他接吻隻看著他都覺得有些暈怎麼辦?
這個男人,有毒啊!
想到這裏,她下意識地又朝後縮了縮,欲圖和她拉開距離,可她這樣的動作很明顯地刺到了某個男人。
陸遠風墨色的眸瞳微微一縮:“為什麼不可以?”
第二次問她,用一種近乎苛責的眼神:“珊珊,我們是夫妻你還記得嗎?”
“可是,可是這是野外啊?這是高速啊!萬一有人經過看見,我就不要活了。”
她的理由很充份,可這種充份的理由在陸遠風的麵前,幾乎毫無攻擊力。
腹黑的男人勾著眉,似笑非笑的眼底映著幽幽狼光:“所以,不是野外,不是高速就可以了?”
一聽這話,姚樂珊的臉都綠了:“你,你明明說好給我三個月時間的……”
唇,微揚,男人的理由同樣很充份:“可我沒說過三個月的時間不能縮短。”
“你耍賴!”
“嗯!”
眼睜睜看著他當麵點頭,姚樂珊小嘴誇張地‘o’了起來:“你,你都不辯解一下的啊?”
“我這麼誠實的人,為什麼要說謊?”
姚樂珊:“……”
什麼不說謊?什麼誠實?
他這分明是黑白顛倒,混淆帶實……
對於她這種絕對不紳士的行為,她有權力提出控訴,可惜,她控訴還不及出口,腹黑的男人突然邪氣地對她拋了個媚眼:“所以,你現在到底要不要跟我繼續?”
不要,不要,不要……
正心底狂吼著不要,車窗外突然有人過來敲玻璃,姿勢曖昧的夫妻齊齊扭頭,齊齊看見的是在黑暗中閃著熒光的超亮小背心。
不是人民交警又是誰?
姚樂珊當時便樂了。
可陸局長當時便暴躁了,他怎麼這麼想弄死這小製服呢?
早不來,晚不來……
有了高速上的那麼一個小插曲兒,後來的一路上姚樂珊都學乖了不說話。
可軍子搖搖晃晃,再加上車裏又沒有聲音她搖著搖著便又失去了‘意識’,喔!不對,是搖著搖著又會了周公。
有他在的感覺太安心,姚樂珊幾乎是一路睡回的Z市。
直到車子停進了她們家的小區,她還是歪靠在那裏,呼呼地睡得無知無覺。
停好車,陸遠風才發現自己的新婚妻子似乎完全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想把她叫起來,可手才剛伸過去卻見那可愛的小女人在睡夢中咂了咂嘴,咕噥了一聲不知道是什麼的話。
但他迷糊之中,似乎聽到了一個‘風’字。
是不是自己的名字?
他不太確定,但看著她安睡在自己的身側,陸遠風的心裏,突然便湧現了大片大片的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