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本是美滿之夜,紅燭立於桌角,搖曳不定,四周張貼的喜字,大紅的帷帳,以及一對新人,都預示著洞房花燭的幸福,少年臉上的表情也很柔和,此時女子的麵龐被燭光映著也透出幾分緋色,好像是她還是活生生的人一樣,沉睡著等待蘇醒。
“羅依,我在等待了這麼多世的輪回之後,終於等到你了。是我才懦弱,不敢承擔,要是我早些能夠做到的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不過,我終究是留你在我身邊了。你,高興嗎?”
那個人自言自語的,語氣中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滿足,然而新娘子並未回應他,安靜的閉著眼睛。雖然她已經逝去了這麼長時間,不過身上並沒有屍斑,除了身體冰冷沒有心跳外,與活人並無異。其實從西域回來時就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他之前帶去的畫卷和紙傘,全部都不翼而飛了,他翻遍了所有地方那個都沒有找到。
“或許夙願之神說的對,語氣知道了傷心還不如不知道的好。不過就算是不知道,也改變不了結局。人或是神,到最後也隻能遵從天數而已。”
一切都結束了,一切也有都回到了遠點,他同樣也回到了一個人孤僻的生活,似乎是還沒有從這件事的打擊中解脫出來。
即使如此,婚事已經辦完了,他還是不允許下葬,固執的留她在身邊,寸步不離的守著。
“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冰冷的地下,沒有人陪著她她會孤單的。就這樣讓她在我身邊,就很好了。”他總是這樣說,倔強的不肯退讓。
誰都拿他沒辦法,最後隻好將羅依的遺體放到祠堂,用藥材保持著。祠堂內很冷,況且現在也已經是冬天了。冬日的天氣,更是襯著一切都有一股沉悶的味道,看他消沉不已,夫人甚至抽出時間來陪著他,然而他也不讓人接近,將自己鎖在房中,不知在做些什麼。
父母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也隻能無可奈何。
很多個晚上啊,他都會在涼亭中坐著,雖然夜風很涼,卻也不記得多加衣物,夫人不放心,讓十瑚去照顧他,他也不反對。反正身邊有誰都是不重要的,最重要的人,已經不會在身邊了。
十瑚每每給他帶披風過去,然後就在一邊垂著手站立著,也不說話,像個人偶一樣。他就這樣望著不知是什麼地方,很長時間都一動不動,然而突然又會回過神來,低下頭歎氣。
“十瑚你還是回去吧,不用在這裏陪著我。”他頭也不回的對身邊的人說著。
“是夫人讓我在這裏陪著少爺,若是少爺有什麼事的話可以隨時吩咐我。”
“娘想的真是周到,果然是我太任性了嗎?”他這樣說著,又歎氣起來。
“請少爺節哀,十瑚是下人,說這些話或許不合適宜,不過夫人為了少爺真的很傷心。我雖然不知道愛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不過不管是活著的人還是死去的人,都希望少爺能夠振作起來。少夫人????肯定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