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來，我有些嗜酒，腳邊密密麻麻地擺滿了酒壇，卻還是覺得沒喝夠。不過，酒這個東西，怎麼會喝得夠的呢？
這庸俗的酒壇與蓮花池裏高貴優雅的蓮花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如此想著。
“借酒澆愁愁更愁。”一襲白衣，未經我同意，便挨著我坐了下來。
不過，本來就無需我的同意，他才是磐靈殿的主人，倒是我叨擾了他的清靜，不，是我被迫叨擾了他的清靜。
“你是怕我把你的酒都喝光了吧，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雖知道他沒有說錯，但逞強不是眾多低級品種的天性之一嗎？我這樣表現，倒是合情合理。
“從未曾看到過俘虜像你過得那麼自由自在。”
他好心提醒我的身份，我卻不為所動。
“不用感謝我讓你大開眼界了。更何況，又不是我求你俘虜我的，不過你自作自受罷了。”
其實我真的挺勇敢的，這樣的話都能恬不知恥地說出來，可惜精力有限，無暇欣賞自己的英姿。
“不愧是夜楓，他創做的二次仙真不簡單。”
大抵是我的勇敢真的刺激到了他，如今的話直接奔著我的心窩刺去，沒有血淋淋，卻很難受，怎是一“痛”字了得？
仙往往是神創造的，不過也有例外，上仙也會創造一些小仙，不，是小小仙，小仙這個稱呼還是高級了一點兒。這些小小仙基本上沒什麼靈氣，與凡人無異，當然在仙界沒什麼地位，他們常被稱呼為“二次仙”，這個仙界最低賤的稱呼，例如我。自誕生起，這個屈辱的稱號就一直跟隨著我，然而，我對這個仙界所謂最低賤的稱謂實在沒太大的抵觸，不知道是不是讓想侮辱我的上仙失望了。這倒不是我臉皮太厚了，隻是作為一名小小仙，對仙界的事情了解得甚少，對二次仙的含義實在理解不夠透徹。但，夜楓不喜歡這個名字，非常不喜歡。
夜楓，這個名字……
眼淚湧上了眼眶，沾濕了縛眼的白綾。
這世上最悲哀的事，莫過於眼睛沒有了，眼淚還在。
“看樣子，是我不太會說話。”他，顯然是想看好戲。
“青帝，你確實不太會說話。”
耳畔響起他的倒吸氣，他怕是想不到我會如此的誠實。
“你挺誠實的嘛。”
他在讚揚我，雖然帶著刺。
“謝謝誇獎。”
反正，我隻是小小的二次仙，靈氣太少，沒有足夠的敏感察覺他話裏的刺，也是情有可原的，想讓我聽懂，就說直白點兒。
“恨嗎？”
良久，他找了一個話題。
恨嗎？
我說，我可以斷後的。我法力不強，跟著一起逃跑隻會連累你。
那時候，我做了赴死的準備，倒是很擔心他不許。
怪我囉，做的準備不夠充足，他不僅僅是許了。
“她的眼睛最像雲樂上神了，就這樣讓她帶走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