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個多月，高考分數總算出來。淩雲考的不錯，沈芳很高興。給了她兩千塊錢算獎勵。
“淩雲，你來同學聚會嗎？”李婷好像也考得不錯，電話裏淩雲能聽得出她聲音裏的興奮。
“在哪？”
“粵海豐呀。”
又是粵海豐，淩雲有些頭疼。她拿出支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口。
“好，什麼時候？”淩雲說話間又吸了一口，吐出一聲長氣？
“你怎麼還抽煙啊！”
“習慣了。”
“你真是！”李婷也說不上淩雲真是什麼，直接報了時間就掛了電話。
一支煙沒燃完，淩雲不想吸了。她把煙頭按進水杯，想起剛高三的時候高峰跟她說實在困得不行就抽根煙。
實在困得不行就抽根煙？
那為什麼現在她越睡不著越想抽煙？
*****
不出淩雲所料，同學聚會來的人也並不多。大都是那些考的好的。
有時候這個社會的確是屬於勝利者的。但一想這輩子可能再也聚不齊，似乎又有那麼點說不出的感覺。
“淩雲，你來啦！”李婷歡歡喜喜的把淩雲拉到旁邊坐下，小聲的趴在她耳邊說，“今天高老師跟他未婚妻也來了呢。”
“哦？”淩雲看看身邊其他的同學，都帶著劫後重生的生機。轉過頭來，“有我漂亮嗎？”
“啊？”李婷被問的一頭霧水，緩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哦！沒你漂亮！不過怎麼說呢，應該是年紀問題，說不出來的味道。”
說不出來的味道？老女人的味道吧？淩雲不吭聲，李婷推推她，示意她看門口。
的確不如自己漂亮，隨著高峰走進來的女人應該二十五歲左右。淩雲站起來笑著說，“高老師，這是師母吧。”
高峰還沒回答，女人先開口了，“我們還沒結婚呢。”
淩雲也不看她，就直直盯著高峰。
“嗯，我們今年十一準備結婚。”
淩雲飛快的在腦子裏計算到十一還有多少天。她發現考完試之後自己好像就不會數學了一樣，怎麼也算不出來是110天還是105天。她有些煩躁，拿起手機說要出去打個電話。
*****
淩雲抽完一支煙，看了看手機，才十分鍾。她想再歇會。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淩雲想起剛剛高峰的未婚妻。
她不懂為什麼是個不如自己的女人。
“淩雲，你又抽煙了？”看著滿洗手間的煙霧繚繞，高峰問了句廢話。
“怎麼？”淩雲側頭看身後的高峰，“高老師，我已經畢業啦。”
“淩雲，你別這樣。”高峰走過來想去碰淩雲的肩膀，她躲開了。
“別哪樣？”
“我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
“我要結婚了。”
“我知道。”淩雲在心裏默默補上一句，還有105天。
“淩雲，你要知道你那並不是愛。”高峰說完歎了口氣。
“我說我愛你了？”淩雲嗤笑。
“你就這個性子！”高峰皺眉，淩雲斜著眼看他，清俊的臉上帶著愁鬱。她想如果繼續談下去，高峰的臉會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