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她們從家裏到醫院,隻用了二十分鍾。醫生告訴她還在手術,電梯從七樓一直下不來,淩雲轉身跑上樓梯。
易墨坐在手術室外麵抽煙。低著頭,沒感覺到有人來了。
lily跟著淩雲跑上來,氣喘籲籲。
淩雲筆直走到易墨麵前,問:“為什麼?”
易墨抬頭看她,沒答話。
“因為你。”淩雲從上來看見易墨在這裏心裏就有了答案。
易墨熄滅煙,點了點頭。
“為什麼出車禍?”
“賽車對手故意在彎道……”
易墨不用說完,淩雲已經心裏有數。下賤的手段。
“陳應是去賽車?”淩雲冷笑一聲,她了解陳應是,並不是表麵吊兒郎當,甚至有自己成熟穩重的想法,不會做這種事。
“對不起。”易墨說:“阿是說他想體會的賽車比賽。”
“你就帶他去了?”淩雲抬起手,一旁的lily拉住她。
“你知不知道陳應是才拿的駕照?你拍廣告為什麼非要找上我們?我就是神經病,那天去跑二環!”
“……抱歉。”
“在哪的比賽。跟誰。”
易墨愣了一下,說出了回答。
“打電話問問他們要不要再來一場。”
“……”易墨看著她,並不言語。
“賽車規矩,賽場上的車禍是自己倒黴,我不說什麼。我就問他們跑不跑。”
易墨明白了,她想幫陳應是討個說法。於是撥了電話,對方同意,賭注十萬。
“明晚十點,地點沒定。”
“明晚七點吧,地點就在二環。”
易墨不語,七點是車輛高峰,二環基本上都會堵的水泄不通。淩雲這是在挑釁還是真的想給他們一個教訓,他摸不準。
“賭注。”淩雲笑了,說:“如果陳應是傷了腿我就要他一條腿,傷了手我就要他一隻手。以此類推。”
淩雲沒有說自己輸了該怎樣,易墨明白她這樣就是有了十足把握,點了點頭。
醫生從手術室出來,lily上去詢問。
陳應是被推出來,還在昏迷,臉色蒼白。淩雲沒聽到lily跟醫生說了什麼。也不敢上前去問,一旁的易墨也是靜默。
醫生跟lily說完就走了,lily小心翼翼的上前掀開被子。又趕忙蓋了下去。
淩雲也看見了,她看了眼滿臉淚水的lily,又回頭看易墨,輕輕說了句:“為什麼。”
易墨閉上了眼。
醫生說,車窗玻璃破損,陳應是用手擋住了頭部,可左手食指骨竟被玻璃生生切碎半厘米。
本來是堅不可摧的玻璃,破損後變成了無堅不摧的武器。
易墨不敢看淩雲的眼睛。
為什麼,你要帶他去比賽。
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偏偏是我的哥哥。
*****
晚上七點,淩雲站在車前。是陳應是送她的那輛沃爾沃。她看看麵前的人,笑了。
“就是你昨天撞得陳應是?”
“嗬嗬,失誤。”那人斜著雙眼,上下打量眼前的女生,“妹妹,你要跟我比賽?”
“對。”淩雲看看他插在兜裏的手,道:“我要你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