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翻看過去的報紙,看到一則“三男子設騙局,女子鑽圈套,萬元買來16顆山楂丸”的報道,不由想起自己與騙子打交道的兩次經曆。
前年的一個星期天,我在銀川商城附近轉,路過一家布店門口,出來一個女的攔著我問:“做一套西裝需要多少布?”“我忘記了。”我以為是真有人忘記尺寸了,但我不經常做衣服,也不記得的是多少。接著往前走了幾百米,又從一家店裏出來一個女的問我:“做一套西裝需要多少布?”“我不知道。”我感覺哪兒不對勁,就有點不耐煩。再往前轉到小吃一條街上,在街中間一家店門口,再次出來一個中年婦女問我:“做一套西裝需要多少布?”“我今天活見鬼了?”“你這人咋這樣?”“我咋樣?你說我咋樣?”那人扭頭進了店,我也不敢再靠近店門口,隻好順自行車道走。後與同事說起,才知道是遇上騙子,有人上過當,讓人糊弄,買了說是七八十塊一米的布料,拿到大商店裏一問,隻值十幾塊錢。
還有一次是在中巴車上。那天,我與幾位同事上了從大武口去石嘴山的中巴車。車剛一出市區,坐在前排的一個男青年就站起來,手中拿著紅、白兩支不同顏色的鉛筆,一條一指頭寬的白色紙帶子,口中念念有詞:“大爺大媽、大哥大姐,這是新科技、新知識,大家來試一試、猜一猜,猜中了有獎。”在大多數乘客冷眼旁觀的時候,卻有兩個小夥子往上湊:“怎麼獎?”“先押錢後猜,猜中了翻一番。”“我押50塊猜紅的。”“我押100猜白的。”兩人運氣蠻好,都猜中了,都拿到了翻倍的錢。但其他乘客還是在看,無人出手。旁邊有個60多歲的老頭猛拍一掌:“我押500元猜紅的。”那幾個青年男子一邊叫著好,一邊把拿鉛筆的人團團圍在中間,眨眼間,老頭也猜對了,贏了1000元。
這時,坐在我們前麵座位上的一位中年男子忍不住出手了:“我押100塊猜紅的。”可他的運氣沒有那麼好,沒猜中,他的100元也要不回來了。先前猜中的幾個人都幫著拿鉛筆的說話:“大家都一樣,規矩就這樣,猜中了翻倍獎,猜不中就不能再要回押的錢。”眼看著錢要不回來,那中年人急了:“我是公安局的!”“咱們下去說吧!”“司機停車!”轉鉛筆的人和帶頭猜謎的兩小夥子,三個人拽著中年人下車了,但老頭始終坐著沒動。我往窗外看看,一片沙灘,沒有人煙,不禁為那中年人擔心。如果他真是公安人員,那幾個人可能會把錢還給他,不敢把他怎麼樣,但看樣子他不像是公安人員。如果他不是公安人員,而隻是想嚇唬他們,那麼,他挨一頓揍,再遭搶劫恐怕是沒的商量的。
那幾個人在鬧騰時,我一直在旁邊看著,發現紙條在兩支鉛筆間來回轉動,是個活結,轉鉛筆的人想要哪個就是哪個,你明明看見套中的是紅的,但就在你低頭掏錢的一眨眼間就會變成白的。他不想讓你贏,你永遠都贏不了。
車到站了,大家站起來準備下車,我聽見後邊有人在悄悄議論:“前邊那老頭同中途下車的那三人是一夥的,老頭是拉黑牛的,他們經常在這一路車上合夥騙人。”
(本文發表於《銀川晚報》2005年11月10日)